恰在这时,罗烈在外面喊道:“东明,你和远时去把库房里的爆竹拿出来,找个位置放好了,等下吃年夜饭的时候好放。”

    穆东明应了一声,这才走了出去。

    顾文茵顿时长吁了口气,她还真怕穆东明执意留下来帮忙,回头忙帮不上不说,害得她还放不开手脚,搅和了这顿年夜饭,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年夜饭的菜谱是早就拟好的,李木荷帮着配菜,顾文茵掌勺,燕歌和元氏两人,一人负责看着灶膛里的火,一人负责端盘递碟打下手。

    一边忙着一边说起了闲话。

    “娘,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李木荷一边切着手里的菜,一边对元氏说道:“以前,你总说王爷虽好,可却好得不真实,跟那山里的神仙似的,指不定哪天就扔下文茵,顾自个儿走了。现在你看,为着文茵,连厨房的活都想学着干了!”

    坐在灶前烧火的元氏听了李木荷的话,看了看眼角眉梢皆是笑的顾文茵,哼了哼,轻声说道:“过日子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好,是坏,现在说还早了点。”

    燕歌听了,顿时替自家王爷捏了把冷汗。这老话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吗?怎的到了自家王爷这就变了呢?

    “说到底,娘,你还是舍不得文茵,在你眼里啊,怕是这世上就没有配得上文茵的人,是不是?”李木荷笑着说道。

    元氏才要开口,顾文茵却接了李木荷的话,说道:“那是,老话不是说癞痢头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吗?更何况我还是美貌与智慧并存!别说是阿羲了,就是玉皇大帝来给我娘当女婿,她也觉着是高攀,吃亏了呢!”

    一袭话顿时让燕歌和李木荷笑得停不下来。

    元氏也跟着笑得不行,稍倾,停了笑,似嗔似恼的瞪了顾文茵一眼,说道:“可当真是女大不中留,越留越成仇!现在还没过门呢,就胳膊肘往外拐埋汰起你娘来,以后真嫁过去了,岂不是娘都不认了!”

    “冤枉啊,可真是天大的冤枉……”顾文茵一迭声的喊冤。

    不知道说了什么,屋子里又是一阵大笑声。

    穆东明和罗远时将一挂晒盘般大的爆竹抬了出来,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放着,等开年夜饭时点燃。

    “哎呀,还有件顶要紧的事都给忘了。”罗烈急急走了出来,对穆东明说道:“对联,对联还没写呢!东明,快,你快把对联写了,赶在吃年夜饭前贴起来。”

    穆东明笑着应了声好,去了花厅。

    花厅的桌子上,笔墨纸砚早已摆好,就等着他泼墨挥毫。

    “去年的对联是谁写的?”穆东明问道。

    罗远时正和罗烈搬了梯子去揭柱子上的老对联,听了穆东明的话,当即说道:“文茵,往年的对联都是她写的,不止我们家,村里大多数人家的对联都是她写的。”顿了顿,“嗯,你得多写点,说不得等下便会有人上门求对联的。”

    话声才落,外面便响起同喜的声音,“远时哥,我娘让我来问一声,今年的对联写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