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慈眼看着爷爷的惨状,耳听着众人的叫嚣,不由怒火中烧,当即便冲了出去,破口大骂道:“恩将仇报的东西,若是没有我爹,你早不知道饿死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脸来争权夺位?”

    扈七郎敛了笑容,嗔怪道:“慈儿妹妹,你若是肯嫁给我,我哪里还需要跟爷爷撕破脸?可是无论我多么努力,你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甘慈怒骂道:“明明是你自己心术不正,你明知道我只把你当做兄长,可为了权势地位却还是不死心的纠缠不休,眼见没有希望了,居然又伙同外人来陷害利用我,怂恿我诬蔑了芳华教的云教主,想要我成为整个丐帮的罪人,如此阴险狡诈,怎配做我丐帮的帮主?”

    扈七郎叫道:“冤枉,我什么时候怂恿你去陷害云教主了,云教主和盟主喜订鸳盟,我巴结人家都来不及呢!明明是你自己听信了那常青一人之言,便不顾一切的要为他出头。若不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作非为,事情怎么会到了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此冲动才是难堪重任吧!”

    甘慈想起小院中人的死状,哽咽道:“是木叔叔和殷四哥亲自查明的,你还敢抵赖?”

    扈七郎无所谓的笑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笑道:“那他们人呢?查到的人证物证呢?空口无凭,我还能说他们是被某人授意故意陷害我呢!”

    甘慈目眦欲裂,哭喊道:“明明是你杀人灭口,现在又来找我对质!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扈七郎,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扈七郎笑道:“明明是他们以下犯上,对身为传功长老的我多有不敬,我诸般忍让,他们却步步紧逼,我迫不得已才当场反击的,帮内弟子都可见证,怎么反倒成了我杀人灭口了?甘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围攻并打伤帮主,不更是以下犯上吗,又该当何罪?”欧阳榕眼见甘平神色愈发不振,终于忍不住出声怒斥道。

    扈七郎挑眉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欧阳伯伯,您贵人事忙,怎么有空管我们丐帮中事了?”

    欧阳榕淡淡说道:“甘老帮主对我有恩,如今他有生命危险,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此乃人之常情,无关帮派之分。”

    扈七郎闻言邪邪一笑,道:“欧阳伯伯言之有理,爷爷和义父对我有再生之恩,其实我也不想闹的这么难看,不如请您帮我劝劝爷爷,都那么大岁数了,就不要再折腾了,请他老人家直接传位给我,由我来奉养天年吧。”

    欧阳榕被他的无耻之词气乐了,正要反驳,就见扈七郎又把食指竖到唇前晃了晃,慢悠悠的开口道:“否则若是真的追究起来敝帮内乱的根由,难免会牵扯到甘慈妹妹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恐怕会有碍于贵教教主的名声。”

    眼见欧阳榕神色间果然颇为忌惮,扈七郎嚣张一笑,指着那群别派人士中站位最中间的一位青衣男子,笑道:“何况我若是真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逍遥教渭南分坛的张洪坛主怎么还会亲自过来帮我?”

    欧阳榕神色一震,诧然望了那张洪一眼,沉声道:“张坛主,逍遥教什么时候也开始插手别派门户之事了?”

    张洪被人当面质疑,不由万分尴尬,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一直闭口不言,只能拱手笑道:“欧阳先生误会了,在下并无插手之意,不过是扈兄担心有别派中人以报恩为名对他行不公之事,所以才邀在下来做个见证。”

    他说话的语气客气无比,可言外之意却毫不客气,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内含欧阳榕了。

    欧阳榕闻言神色微滞,讪讪然笑道:“甘老帮主对在下有大恩,在下帮他只是因为私人恩怨,与敝教和丐帮无关。”

    扈七郎冷声道:“欧阳先生这话就说的有些不负责任了,你既然身为芳华教的大长老,怎么就能大言不惭的说你的行为跟贵我两派没有关系呢?”

    他转而看向云姝,笑道:“云教主,您这是仗着自己与盟主订立了鸳盟,就公然纵容贵教大长老插手敝帮门户之事吗?”

    欧阳榕忧心忡忡的看了甘平一眼,见对方脸色愈加苍白,不由心急如焚,低声向云姝解释道:“教主,甘老帮主受了重伤,属下若是不帮他的话,今日甘氏一脉便再无生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