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只见有人从斜坡上,骨碌碌滚到了大路上,蜷缩在那里半晌没有站起来。

    林苏寒和阿竹对视一眼,起身过去查看。

    摔倒的是个青壮男人,浑身上下摔得脏兮兮的,坐在地上抱着小腿埋着头,裤腿破几个口子,露出的小腿有被刺棘抓破的痕迹,鲜血直流。

    “你还好吗?”林苏寒问道,“除了腿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那青壮男子抬起头来,脸上闪过几分喜色,一把抓住了林苏寒的裙角。“少夫人?”他喊道。

    阿竹大怒,一巴掌拍了过去,“你干什么呢?”人也站到了林苏寒身前。

    青壮男子缩回手,看着留在林苏寒裙角的脏污指印,很是局促不安的样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低头哈腰的道着歉:“少夫人,对不住,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请你千万别介意!我只是太着急了,你不知道,我是专程来找你救命的啊!”

    “救命?救什么命?救谁的命?”林苏寒皱眉问道。

    青壮男子居然就哭了起来:“救我妻儿啊少夫人!好不容易才怀上了孩子,眼看就快生了,谁知摔了一跤就…少夫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可是一尸两命啊!”青壮男子捂着脸,显得悲伤急切又无助。

    一听是产妇有情况,林苏寒忙道:“那你快带我去看看。”

    阿竹也知道这种情况耽误不得,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便问道:“你家住在哪里?”

    青壮男子就说了个地址。

    阿竹一听,挺远还挺偏僻的。

    “你媳妇怀孕几个月了?”阿竹又问。

    “八个来月了。”青壮男子答道。

    “胡说!”阿竹眼神犀利起来,“我们昨天才去过你们庄子,根本就没有怀孕八个月的孕妇!”

    青壮男子明显一愣,刚要说点什么,已被阿竹打断:“你别告诉我,你媳妇怀孕八个月了,你还让她出远门!”

    青壮男子闭了嘴,开始抓耳挠腮转着圈,一副想解释却不知怎么解释的样子。过了半晌,才憋红了脸道:“我娘花重金请了七婆来接生,眼看着就快到日子了,你们昨天来,我娘就没让…”

    阿竹明白他的意思,却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青壮男子来:衣裳质地算不上多好,但绝不是庄稼人平日里干活的粗布麻衣,双手算不上细腻白皙,但也没有庄稼人都有的老茧。

    感觉到阿竹的打量,青壮男子抖了抖衣裳,说道:“我爹是庄头,原本是要我读书的,无奈我不是那块料,便让我管管地里的收成,记记账什么的,主家有什么吩咐,也常让我去跑跑腿。”

    这么一来,阿竹觉得怪异的地方,就都有了解释,她只好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