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下人们都被主子这样的情况吓得慌了手脚,在沈天舒多次呵斥之下仍有人不时发出惊恐的尖叫。

    “大奶奶,您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你胡说什么,咱们现在可是在天恩寺里,那么多菩萨和得道高僧守着,怎么可能会中邪?”

    “说不定是那邪祟功力高深,连天恩寺都护不住么……”

    沈天舒听得忍无可忍,指着这两个在旁边胡言乱语的丫鬟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你不过是个大夫,凭什么……”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芸反剪双手丢了出去。

    另外一个见状不敢再造次,也不用劳动谢芸,自己灰溜溜地贴着墙边溜走了。

    屋里唯一一位嬷嬷此时也吓得面色发白,承受不住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哭着开始求起菩萨来了。

    “求菩萨保佑我家奶奶,只要奶奶和腹中孩子平安,老奴一定给您重塑金身……”

    沈天舒顾不得搭理她,趁着孕妇终于停止抽动的时机赶紧上前诊脉,她脉浮缓而滑,左关脉弦。

    见她唇色极淡,沈天舒又掰开她的下巴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舌苔薄白,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

    她扭头问还跪在地上不住念叨的嬷嬷:“病人这几日是不是受过风寒?”

    “是!”嬷嬷听到她问,赶紧爬起来道,“大奶奶前日在路上受了风寒,所以前天晚上到了天恩寺之后,公子才决定临时在这儿住上几日,打算等大奶奶好了再继续赶路,谁成想……谁成想就……”

    却听沈天舒又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道:“你们奶奶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今日可有跟什么人吵了架?”

    嬷嬷闻言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沈天舒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巫医。

    虽然她刚才没有一直盯着看,可这位潼娘子进屋之后,不就站在床边看了会儿,然后又诊了脉看了舌苔么?

    身为大夫,能诊出病人感染风寒不足为奇,再诊出病人心情不好郁结于心也有可能。

    可若是连跟别人吵架都能看出来,这已经不是正常大夫能通过诊脉诊出来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嬷嬷说话的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却丝毫不敢隐瞒道,“我们奶奶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本来想在应天府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跟着少爷回老家的。

    “但是少爷执意要带着我们奶奶回老家待产,说家里有父母和一家子下人照顾,肯定比在外头方便。

    “两个人出发前就为了这件事闹得不太愉快,后来还是我们奶奶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