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萧细雨盯着那一丛栀子花若有所思。

    惠宁太女…是对栀子花过敏的,一旦闻见香气便要犯哮症。

    既然是小时常来游玩的庄子,里面怎么会有栀子花

    他低眉敛色,见许汝身影已经消失了,将心中的话吞了回去。

    “果然是骨肉至亲啊,就是不一样。”

    许暄妍拍着心口感叹。

    这有个哥哥这么好的嘛?那我这个独生女当亏了啊。

    黄淑婉寂静无声,伏在地上宛如个死人。

    许暄妍也没和她计较,示意萧细雨将人拉起来。

    她走近,轻轻的拍了拍肩“黄司匠这些年,辛苦了。”

    “陛、陛下……”

    黄淑婉面色惨白,抖着嘴唇“臣、臣……”

    “日后,还要你继续辛苦下去了。”她拍掉手上的尘土“这太阳又要出来了,又是新的一天,正好趁着天亮了,写个奏折把你家产捐了,顺便辞了官,安安心心的在这做你的匠户吧。”

    “臣错了,臣错了啊陛下!”黄淑婉猛然跪地,萧细雨拉着她的领子,蹙着眉,一脸不愉。

    “陛下!求陛下饶了臣吧!臣定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啊!陛下,陛下!”

    “若是一诺千金的道理都不懂,你黄氏一门是不是就要想想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了?”

    黄淑婉呆呆的抬起头,就见这一向软弱窝囊的女帝笑吟吟的看着她“朕愿意和你玩这个赌局,它才是赌。若是朕烦了不愿意了,那就是以下犯上对朕不敬,在场的可都是证人,你可要,好好想想啊。”

    她轻拍了拍黄淑婉的脸,展颜一笑。

    手指上还粘着黄淑婉脸上的尘土,女帝毫不在意的在衣袖上擦了擦。

    ……大局已定。

    黄淑婉陡然意识到,她发出了似哭似笑的声音“臣、臣、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