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宁挽华被禁足在祠堂罚跪,宁芷莟整日猫在云溪阁研究着治愈宁宛然的办法,宁馨予则是时不时的扮演一番姐妹情深的戏码,分别去探一探宁挽华与宁宛然。

    经过了前番的血雨腥风后,云溪阁总算是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日子一日日流水般的过去,宁宛然的寒疾也渐渐好了起来,若不是因着舍不下五姨娘,宁宛然倒真恨不得能立刻去往静安寺修行。

    五姨娘仍旧继续装疯卖傻着,白氏见宁宛然坏了身子,五姨娘又神志不清,倒也没再去往翠微阁找麻烦了。

    宁凡之自是希望宁宛然快些去往静安寺修行的,却奈何宁芷莟一直说宁宛然的身子并未好全,再加之白氏又给宁凡之添了几房小妾,闹得府中鸡犬不宁,宁宛然出府修行之事方才缓到了快近年关的。

    每逢年关左相府中都是热热闹闹的,到处挂了灯笼,贴了窗花剪纸,红红火火地看着一派喜气洋洋。

    白氏也趁着新岁将至求宁凡之将宁挽华从祠堂之中放了出来,宁挽华罚跪了那么些日子,出来后亦是收敛了不少,没再主动招惹过宁芷莟了。

    哪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素心亦是觉得难得可以松上一口气,不必整日悬着心严防死守着宁挽华会来云溪阁寻晦气。

    “墨茹已经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可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宁芷莟不忘叮嘱着素心道,“让守在安国公府外的影卫都将招子睁大些,千万不要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去。”

    素心将一个套上了锦缎套子的汤婆子递给了宁芷莟道,“素心一直派人盯着了,再者四小姐腹中的是国公府第一个嫡孙,国公老爷比小姐还要紧张,最近便是连门都不让四小姐出了,否则快近新年,四小姐自也是要回府看看的。”

    “安国公府百年基业都指望着这个嫡孙继承。”宁芷莟转头看向北方,唇角牵起一抹柔软地弧度,“他虽然远在北地,可孩子到底是可以回到国公府了。”

    素心心知苏墨文之事乃是绝密,宁芷莟轻易是不会宣之于口的,“小姐最近是怎么了,难道忘了平日里是如何叮嘱我们的。”

    宁芷莟曾三令五申叮嘱素心与明飒不得透露关于苏墨文的半个字,哪怕是被人用到架在了脖子上也是不能说的。

    “许是我最近有些累了。”宁芷莟有些心虚地避开了素心地目光道,“我有些倦了,想要睡一会,你先出去。”

    “小姐……”素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宁芷莟已是合衣躺在了软塌之上,根本就不愿再听素心继续说下去。

    素心无奈,只得叹着气为宁芷莟阖上了门扉。

    宁芷莟的确被旁的事绊住了心神,未七的话犹如魔咒一般萦绕在宁芷莟耳边,她这段时日睡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那句“自古无情帝王家”,没有半分真心的天潢贵胄,又何来的真情了,不过是她贪念他的温柔与情深,这才动了真心,存了希冀的。

    左相府翠微阁。

    “素心姐姐,我瞧着二姐姐最近心事重重的样子。”宁宛然担忧地看着素心道,“宛然虽然帮不上二姐姐与素心姐姐,但还是希望能为二位姐姐分忧。”

    素心看着咬着唇,鼓起勇气才说出这番话的宁宛然,忽然间像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顿时有些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

    “你宽心便是,小姐烦心之事与五姨娘还有六公子无关。”素心目光柔和的看向了宁宛然,“前段日子大小姐在祠堂罚跪,看着五姨娘的人盯得也没那么紧了,五姨娘的日子自然也好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