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离开,回去阮家。

    才迈入阮家大厅,管家就迎了上来,那张紫色斑痕的脸上露出丑而和蔼笑意,问她喝饮料还是要去泡澡。卫无忧冷冷拒绝,匆匆进房。管家看着她走掉,站在原地不动,倒像是为她这种毫不留情的拒绝伤起心来。

    甫一进房,她就发觉不对劲,前几日被她打散的黑气又聚了起来,稀碎的一团游逸在空气里。打开妆镜的柜子,那里空空如也,封印的佛牌果然不见了。

    卫无忧冷笑,当下叫管家把所有人召集过来。

    管家脸上的笑意又活泛起来,似乎很是乐意为她做事。又说人都在这里了,司机和厨师出去采购,家里此刻连着她一共也才四个人,昨天那两个清扫工已经回来了。再一问,下午只有两个清扫工进了她的房间,现在正在花园剪花枝。

    哦?卫无忧微一沉吟,让管家自己去忙,自己去了花园。

    正是下午四点,阮家的花园里一片金光,花枝一簇簇开得正艳。卫无忧立在一株繁盛的牡丹樱下,听前方传来零碎的话语声。

    有人在讲电话,说的都是些商场打折一类的日常小事,不对,有四个声音。其中一个声音异常的耳熟。

    是个好像加了粗盐,有点沉闷的声音,隔着听筒传出来,带一点电磁摩擦的沙沙声,还有声波传递时的电流声。

    和第一天阮莹通电话的那个声音,很像。

    她并不出声,站在樱树下继续听着。十分钟后,花圃里走出两个拿着园艺剪的年轻女孩,一个穿果橙色衣服,一个穿水绿色衣服。

    这两个人,就是佛牌事件后,她清点人数时恰好不在的那两个。

    “小姐好。”女孩们似乎吃了一惊,礼貌见礼。

    卫无忧学着想象中阮青清的样子,矜雅地笑了一笑,转过身去。她走在前面,跟身后的人保持三米左右的距离,细细听着身后那两人的足音。行至樱树下方,深红樱瓣渺渺如烟云,她突然伸出手去,折下两株樱花,随意往身后扔去。

    “帮我拿着。”

    她扔的两株花,身后的人都接住了。其中在她右后方的那个,也就是穿水绿衣服的,走路的足音,接花的方位,力道,都和第一天走在她身后的那个佣人非常类似。

    卫无忧再次转过身去,浮现淡然微笑。“这个花我很喜欢,一会送到我房里来。”

    她从花圃回房。视线顿时暗了下来,光被尽数挡在外面,阮家别墅长年弥散着凄清阴冷的气息。卫无忧抱臂,慢慢爬着雕花的铁质旋转楼梯,总觉得这一切太顺理成章了,她是否遗漏了些什么?

    “小姐,这个花您要放在墙上的壁挂花瓶里,还是化妆桌上的水晶花瓶里?”阿冬,也就是果橙色衣服问道。

    “这个樱花挂在墙上好像好看一点。”阿西,也就是水绿衣服说道,并特意绕过化妆桌去帮忙。

    卫无忧靠在一张座椅上,看着这两人动作,“随意吧,你们这些天在忙什么?”这两个人,目前为止,身上并没有任何邪气侵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