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两的对话还在继续。关老爷子却是换了话题,微笑着道“过几天我有个老友要过来,此人乃是居阳书院的院长。少时我与他曾是同窗,而后我入朝,他则在民间治学。

    “这些年我尽教你了些杂学和阴谋诡道,我这老友却是正统的儒学大师。待他来了,修养些时日,你也入他门下学学吧,祖父老了,看着你如此,实在是不忍心。”

    关老爷子这话若是外人听,定觉得不明所以,可溶桑桑却心下明白。不觉她红了眼眶,起身对着关老爷子跪下磕了个头。

    “孙儿不孝!”

    溶桑桑边磕头边道。

    关老爷子不觉眼眶也有些湿润,抬手示意溶桑桑起身,慈爱的道“孩子,你不是不孝,而是太孝了。其实你不必为难自己,若放不下恨,那就恨好了。人之常情而已,何尝不可?”

    溶桑桑听着关父之言,点头,默不作声。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溶桑桑。必然是面前这个老头了。只要溶桑桑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这些年他一直想疏解溶桑桑心底的怨,可今日老爷子看着溶桑桑,突然心软了。

    为什么硬要劝被人害得家破人亡的孩子放弃怨恨呢?这孩子已经做得够好了。

    可溶桑桑却突然笑了,她开口道“父亲虽还未醒来,可这些年调理下来身体越发好了,他的手脚似乎已有了知觉,我已好几次看到爹爹手指会动了呢!”

    溶桑桑转开话题,关老爷子也不纠缠,笑着点头,道“那便好,他若能醒来,你和你母亲也好有个依靠。”

    溶桑桑甜甜的笑着点头。

    祖孙两人又说回了南越边境的粮食兵器运送储存问题。

    靖南是启临和南越边境一个最重要防御重镇。南越和启临边境没什么山川河流,无险关可守,便只能修筑城墙。

    靖南是西宁边境的交通要道,是东西支援,粮草调配的必经之地,还是迎击敌寇的第一城郭。

    原来在此镇守的溶家军更名为镇南军由云麾将军荣啸统领。

    这荣啸乃是老荣国公的旁支侄子,他本只是个六品散官,却因溶则临终前的举荐,一跃成了三品将军。

    也因着这荣啸,这些年西宁虽与南越交好,可南越边境上的防御却丝毫没有松懈。

    这靖南镇也是荣啸重点布防之地,一个镇上驻军八千,是所有边镇驻军最多的。

    这也是溶桑桑担心靖南的粮食兵器调配不安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