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家今日众人皆是繁忙。溶则临终遗愿便是与儿子一同火葬,而溶爵火葬之期便是今日申时。

    今日朝会散得格外早,众臣商讨之事亦是不离溶家。

    兵部尚书谢东对溶家军安置问题很是忧虑。事实上,整个朝堂都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

    可话总得有人说,事儿也总得有人办。

    皇帝脸上尽是哀伤之色,听闻今日溶则父子二人便要火葬,他让四皇子携诸皇子同去祭拜,又亲写了哀词。

    对溶家军的安置,皇帝心中早已有数,且溶则也做了安排,待溶则写好的折子拿了上来,连同溶则所下对溶家军的军令,虎符,呈上,众人忧虑才消散了些。

    倒是魏国公张玉,很是意外,只因溶则竟举荐他携领半数溶家军。

    他手下有十万魏林军,加上二十万溶家军,他至此一跃竟也是个位高权重之人了。

    朝会末了,太监来报,隶王回京,已至中门。

    皇帝大喜,待隶王进殿,在殿中央跪倒行了大礼,皇帝急急唤了太监上前扶了隶王起身

    四皇子贺兰祺在旁冷眼看着,心中已是波涛汹涌。

    待隶王起身,他向前一步,笑道“三哥回来了?陌山灾情稳住了?”

    隶王看他一眼,朝他笑笑,却未开口回话,只对着皇帝拱手道“儿臣听闻溶将军父子二人皆已殁了,不知可否属实?”

    皇帝闻言亦是收了脸上笑意道“朕与诸卿家正在商讨此事,曦儿既然回来了,便也说一说对溶家军如何安置的看法吧?”

    隶王闻言,却是脸色一沉,道“溶家世代忠义,今溶大将军和溶千户皆过身,将军夫人远在右河,可有人前去报丧?将军遗孤无忧郡主,在太阴求医,可否能归?”

    皇帝闻言一滞,众大臣亦是哑口无言,他们虽然痛心溶家境况,可对他们而言,却是溶家军更重些。

    将军父子毕竟已去,皇帝已下令众皇子前去祭奠在他们看来已是能说得过去

    隶王见状,心更是冷,对皇帝又拱手道“父皇,溶家对咱们贺兰家,可谓仁至义尽,如今溶家临此大事,儿臣听闻溶府丧事,竟只由家中一老仆操持,如此这般,天下人看了,如何能不心寒?

    “更遑论安置溶家军,溶家军许多军户是几代人跟着溶家出生入死的,主将才殁,若皇家不出面主持大局,只怕日后人心难附。”

    皇帝先听着不以为意,可听到后面,却是深以为然,他叹了口气,道“曦儿思虑周全,此时便交由你去办吧!”

    四皇子闻言,刚想开口,却见贺兰曦拱手领命,他便愤愤然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