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夫妇被呛得哑然。

    年羽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而后自然的握住孟离忧气得发颤的小手。

    “大媳妇别气,若他真懂得或者接受那些道理,就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了,所以,咱们犯不着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若你当真想气,那便由我代你气,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便好。”

    孟离忧心底的郁气霎时消散了大半。

    她迎上年羽的视线,他剑眉上挑,唇角抿出一道浅浅的笑弧,像初阳般暖人心脾,不带一丝令人不适的感觉。

    撇开初见时的成见,他这个人似乎还不错的嘛!

    只是,他身上的气味,始终是她的一个心结。

    想到这一点,她皱眉抽出自己的手,有意朝侧面踱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年羽只觉得手心一空,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已然不在,两人间又似隔了一堵无形的墙,这种感觉令他莫名的不自在。

    小七没注意到他们两人的情绪变化,因为急于知道下文,忍不住的催促了柳当家一句,“后来呢?”

    柳当家忽地噗通一声跪下,连带着柳家媳妇也拉着傻子一齐伏倒在地。

    “还请各位明鉴啊!那殷姑娘与路儿成事后,便被我们关在柴房里,可不知怎的,半夜的时候,我家婆娘起夜去瞧她,却发现她自个跑了,我俩遍寻无果,胆战心惊的准备带着路儿离开这里,可转念一想,她未出阁便失了清白,必定不敢张扬,我们便没有急着离开,果然,一直到今日为止,我们都相安无事的过着,若非你们寻过来,那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啊!”

    小七被他的话气笑,“别觉得自己做的事只有天知地知,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被掩埋。”

    这句话,也是他娘亲一直在教他们的。

    以前只是觉得是句有道理的话,现在设身处地了,才领悟了那句话的重量。

    柳当家嘭嘭磕了几个晌头,“是是是,是我们混账了,只想着自己,没想过别人的感受,但这整件事都是我与婆娘谋划教唆的,与路儿没有太大的关系啊,他自小便傻,我们教他什么,他才会做什么,你们要罚便罚我们,还请放过路儿,给柳家留个后吧。”

    小七小八对视一眼,小八率先强调性的问了一句,“真是她自己走的?你们没有杀人埋尸?”

    整件事发展到眼下这一步,基本可以肯定,那具代替洛大小姐的无名尸,应当就是这位殷小姐了。

    可若不是柳家人做的,殷小姐为何会死?

    柳家夫妇十分肯定的摇摇头,“当真是她自己跑的啊!我们连她跑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那她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之类的显眼标记?”小八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