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下旬,街边的排挡生意还在旺季,老板家里出事,忙得没空招新人,祝荧每周周末去那边打零工,也当是帮忙了。

    他躲避似的往那边跑,借此偷得片刻喘息。

    待在裴家太压抑了,即便裴慕隐不会故意到他面前晃悠,他也觉得很窘迫。

    那天裴慕隐和他说“对不起”,他和其他告白被拒的o一样,羞耻得恨不得人间蒸发。

    和裴慕隐待在同一间教室里,祝荧坐立难安。放学后被迫一起回去,两人并肩走着,祝荧心不在焉的,险些被穿梭在人流里的自行车撞上。

    他闷闷不乐想着,这是惩罚吗?

    这一定是自己痴心妄想的惩罚。

    方逸辰看他状态不对,猜到他们俩大概发生了什么。

    “哎呀,没想到你会这样,反差好大啊。”方逸辰感叹,“之前碰见过你几次,你看样子就像恋爱绝缘体。”

    祝荧一头雾水:“在你看来我是出家人?”

    方逸辰做了个拜佛的手势:“总之不像是会犯花痴的,属于过得无聊寡淡,多玩一会手机都要向家长汇报的乖小孩,活脱脱的典型优等生,以及行走的《学生手册》。”

    祝荧轻轻地“切”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现在是午休时间,裴慕隐在外面花坛边上扫地,颀长瘦削的身影摇摇晃晃,拿着扫把杆在清理落叶。

    这周轮到裴慕隐做值日生,其他班级的o们早就知道了安排,动不动就假装上厕所,路过走廊时趁机看几眼。

    江楼心特意下来溜达,故意在附近扔了点垃圾,被裴慕隐翻了个白眼。

    祝荧旁观着他俩的互动,继而裴慕隐看向了他。

    祝荧想,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总是望过来?

    尽管是我偷看你,你也不用次次来逮我呀。

    他郁闷归郁闷,架不住心里难为情,脸上烧了起来,急忙撇开头去。

    不远处,江楼心边回去边说:“裴哥,你怎么走路还顺拐啊!”

    裴慕隐咬牙切齿道:“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