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然早上醒来伸手就捞了个空,床头端端正正的贴了个条子,字体规整清秀,说她去上班了。

    他看着就气闷,真没见过这么爱上班的。

    这边收尾还有一段时间,他哪有工夫一趟一趟的来回跑。

    于是钟然回宁川前又去了一趟项目上。

    他的车一到楼下办公室主任就一跃而起,拔着嗓子喊:“打游戏的吃早饭的睡觉的,都给我收住!老板来了!”

    季清识刚好就是那个吃早饭的,因为钟然住的地方在兰城市中心,她起的很早赶回来也还是迟到了。平日里其实管的没那么严,但这几天钟然在兰城,领导耳提面命的让大家都吊着精神,所有人准时准点收拾的干干净净打卡上班。

    领导们风一阵的从窗前过,她条件反射的把包子收起来。

    整个办公楼窗明几净斗志昂扬,结果老板还是一幅不大痛快的表情,撂下几个字:“叫余如柏来。”

    余如柏就是唯一一个还在睡觉的人,被主任从被窝里翻出来一路骂骂咧咧的过来。钟然待会就得走,开门见山道:“你先调几个人先去宁川,做宁西开工前的筹备工作。名单发给人事部,我让他们下调令。”

    余如柏顶个鸡窝头,冷笑一声:“钟总看我行吗?”

    钟然面不改色:“你徒弟行。”

    余如柏脚上一动,拖鞋直朝他身上飞过去,钟然皱了眉避开:“余如柏,真不知道什么是上下级?”

    “你真有脸说上下级。”余如柏抄起另一只拖鞋,指着他比划:“你说你那缺人,行,我让季清识过去帮忙,扭头你就打人小姑娘的主意,你有点上级的样子?说的冠冕堂皇,还筹备工作组,那是分公司的事情,关我屁事。”

    “我不管。”钟然被拆穿也毫不在意:“你想办法让她到宁川去,不然我住你这。”

    余如柏头一撇:“你爱住哪住哪,你住戈壁滩都行,公司又不是我的,没人管倒闭了也不赔我的钱。”

    “行。”钟然也不跟他废话了,大不了他直接让人事下调令,无非就是没那么可信。

    余如柏见他要走,又忍不住拦下他说:“人姑娘自己有上进心,想让工作有始有终,积累经验,你非在后面搞小动作,问过她的意见吗?”

    “我是养不起她?非要受这个罪。在宁川一样工作,不差这几个月。”

    “那你就差这几个月?”余如柏算是看着他长大,对他最了解不过:“说到底你就是少爷脾气,什么都得按着你的意愿来。我管不了你,但小季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小丫头心眼实,背景也薄,你给我认真点,少拿那副公子哥的轻狂来对她。”

    余如柏看他那任性妄为的样就脑仁疼:“积点德吧少爷。”

    又扯到积德头上了,钟然就烦他说教,虽然余如柏也没说错,但按着他的意愿来又怎么了,季清识这种闷葫芦似的性子,有事也不知道跟他说,那他就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