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凌影刚从外头进来,刚好趁着今日祈福之际,悄声把武乡伯府的人居住的院子和一众下人给察看了番。

    “伯府来的人属下都了解了一遍,几位小姐身边只带了贴身丫鬟伺候,伯府的夫人外加了两个嬷嬷,都是女子,而府里来的男子只有三个车夫和两个小厮,那辆小厮看着虽有点武力,但不像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人的身手,排除了嫌疑。”凌影仔细把了解到的情况禀报了。

    聂宸停下了翻阅佛经的行为,转身落座于案几后,“如不是与伯府里的人有联系,他又如何会混进府里?如今京中太子的人尚未罢休,他此番未出府,想必还躲藏在府里。”

    又吩咐:“你先回京,今晚寻个时机夜入伯府探看一番,小心行事。”

    凌影领命,这时何慎廷跨入房内,“怎么就要回京了?难得来此一趟,何不尽兴了再回去。”

    凌影辑手,“世子。”

    一旁的聂宸抬手示意,凌影随即退了下去。

    何慎廷也不跟聂宸打哑迷,自顾着坐下,又提壶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这是嘱咐凌影去做何事了?怎的,最近京城又有事发生?”

    聂宸起身与何慎廷同坐一桌,直接伸手端了何慎廷先前倒的那杯茶水饮,何慎廷见状也不计较,复又动手倒了一杯,“何事是我不知道的,说来听听。”

    聂宸开口,“可知道前几日太子遇刺一事,此行就是为调查刺客而来,据暗影汇报,应是与武乡伯府有所瓜连。”

    何慎廷放下手中的杯盏,止不住惊讶,“谁?武乡伯府?跟行刺太子之事有关,那武乡伯我之前也是见过的,不像是有此谋略之人,他与太子又无怨,如何会派人行刺,这查实了可是砍头的大罪,晾他也不敢。”

    聂宸蹙眉,“尚未定论,还在调查,那刺客与太子似有恩怨,抓住他便能抓住太子的把柄,如今只能姑且一试。”

    何慎廷叹道:“有理,如今朝中你与太子分庭抗礼,就算你无心,那太子也视你为眼中钉,因此更不能让他轻易登上了皇位,否则我俩之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近年来,那太子府中入了一个出谋划策的门客,太子行事越发谨慎,轻易让人抓不住把柄。”

    “不说这个了,说个有意思的事,方才来的路上听丫鬟嚼舌根。”一提起八卦趣闻,何慎廷立马失了正经做派。

    “原来那沈二小姐是前几年才接回的府,她的姨娘入府不到一年死在了难产上,后她离府去了佛山寺庙守孝祈福,今年才返回伯府,你说这武乡伯的夫人善妒的名声在外,没成想这武乡伯也硬气了一把,在外与李姨娘情投意合有了身孕。只是可叹沈二小姐养在府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入了府得了父亲却失了姨娘也是可怜之人。”

    “本以为沈二小姐遭此变故,在府里应是软弱隐忍之人,没成想刚刚在佛堂的一幕,当真是精彩,沈二小姐不但生的花容月貌,口才也是不遑多让。”

    聂宸饮着茶水不做声,想起初次在佛山寺庙见她的那次,冷静自持的模样,徒手用钗杀了劫持她的人,瞧着实在不像养在深阁中的小姐,如今见过的几次都不像寻常女子言行轻快。想着应也是与经历相关。

    聂宸垂眸盯着手中的杯盏。何慎廷只当他是对此事不感兴趣,也不再提,转眼聊起京中近日发生的其他之事。

    问道:“你打算何时回京?”

    聂宸思索片刻言,“待今日寺里之人都回京了,你我两人明日再骑快马回京,今夜我还需同方丈探讨些事。”

    何慎廷自当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