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的不辞而别,等于在沈曼心里扎了一个细针。

    对唐宋,她没有爱情,但有亲情,友情。

    她当他是挚友,弟弟,她想以亲人的名义,给唐宋关怀,尤其在知道唐瑜的过去之后。

    沈曼担心,对唐瑜如此依赖和信任的他,将来要是知道真相,能不能承受。

    唐宋的赤子之心太可贵了,和唐橙一样,沈曼想要守护他。

    现在他走了,一步踏入上海,面对慕承恩设置的网罗陷阱,一面要陪伴母亲治病,一面还要应付家族的纷争。

    他能顾得过来吗?他有没有帮手?那个他十几年没回去的家,还有他能信任的人吗?

    如果所有利刃都对准他,他一个人怎么抵挡四面敌手?

    沈曼忧心忡忡。

    就在这个时候,季寒城的电话打了过来。

    忽然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字样,沈曼心跳加快一拍。

    她清清嗓子,假装没事,“喂?”

    十四个小时的时差,芝加哥是凌晨三点多,他是没睡,还是半夜醒了?

    大洋彼岸,季寒城的声音通过越洋电话传进来,听上去有点沙哑,他似乎在抽烟,有很轻的“啧”音,“在干什么?”

    他这么问。

    好像就是个寻常出差的丈夫,来询问家里的妻子,在分别的时间里的具体举动。

    沈曼不适应他的关心,随口敷衍,“在公司,就那些事。”

    “你哭了?”

    季寒城听觉极其敏锐,任何细微的声响他都能捕捉到,只要他愿意。

    跟沈曼通话,他心无旁骛,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所以她尾音的轻轻颤抖,没逃过他的耳朵。

    沈曼倒是没哭,情绪不佳,声音比较低沉,“我好好的,哭什么哭?你以为我是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