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没想到张忠这么不好说话,上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年万久钱分的最少,又有点怕张忠,在旁边不敢说什么,张易刚刚已经说了,这时也不好继续开口。

    沈贵福只好笑着把桌子上的茶碗端起来,对着张忠说道:“久闻大人威名,大人爱民如子,在三水县的时候家中就做了买卖,并且还帮着三水县的衙门给衙役俸禄,等到了华原县时那更加了不得。

    没想到竟然在此地遇到了大人,大人,酒菜还没上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碗,想来大人到这边后,当地的百姓也会有好日子过了。”

    沈贵福端着碗等在那里,他以为张忠听到他说那些,一定会心中没底,说两句和气话,跟他喝一碗茶水,这样他在张易和年万久的面前以后就更好说话了。

    哪知,等了一会儿,张忠只是冷笑地看着他,并没有端碗的意思,让他为难了起来,问道:“大人您这是……”

    “这是什么?沈贵福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商人,本官乃朝廷四品大员,想敬本官的人多了,本官是谁的面子都给的吗?你前一个时辰得到的消息,就敢拿出来卖弄,你开封那边的家人不打算活了?”

    张忠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听到沈贵福的耳中就好想字字惊雷一样,自己这边确实是刚刚接到消息,张忠怎么就知道了,看样子知道的事情还不少,连自己家住哪里都清楚,他还知道什么?

    “大,大人,小,小的,没别的,别的意思,大人,您可,可能不,不知道,小的,也,也是给别人做,做事儿的。”

    沈贵福一改先前的冷静和睿智,端着碗的手哆嗦着,里面的水都洒了出来,可他不敢放下,他说敬茶,别人不吃却没有说让他不敬,放下就是大不敬,这一放容易把家人的命给放没了。

    他想提醒一下张忠,让张忠知道自己背后不简单。

    张易和年万久现在说不出来有多么的后悔,从张忠的话中他们就知道张忠不一般了,原来听到张忠说起家里的事情,还不相信,现在不信也得信了。

    张易对年万久使个眼色,年万久微微地摇了下头,他可不想现在出头。

    张易没有办法之下,只好自己开口“刺史大人,您可能是有些事情不清楚,沈兄啊,有时做事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抢了州中盐田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那本官可要写折子问问皇上了,哪位龙子让沈贵福迫不得已的?又是哪位龙子让他联合陆州的人一起压石刺史,皇上那么多的龙子,向来会站出来一个吧?”

    张忠这是胜券在握了,语气中就带着一丝的傲慢,沈贵福这下再也无法端着茶碗了,哗啦一声落到桌子上,那水烫到了他,他似乎也没有察觉。

    这一声响动,马上就有两个伙计冲了进来,先看了眼张忠,见张忠没事儿,其中一个伙计这才问道:“不知客官有什么需要?”

    屋中的四个人看到进来的两个伙计都愣住了,两个伙计根本就不是刚才的那一个,身上穿的衣服干净整洁,一条搭巾放在肩膀上,一条放在小臂上,站在那里才叫一个精神呢,让人看着就舒服。

    最关键的是,两个伙计的胸口位置绣了一棵稻苗,非常可爱的稻苗。

    “你们两个……”张忠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了,指着两个伙计问道。

    “老爷,水云间已经买下了海涛阁,从今往后,海涛阁隶属于水云间,我和我弟弟是刚从杭州店调过来的伙计,才到,还有掌柜的大师傅也是如此,老爷是否在此地吃饭?”

    一个伙计恭敬地对张忠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