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筠的这声“爸”让乔邦栋是又气又急,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晃荡,一向觉得她是个极为优秀的乔邦栋也不得不生出几分嫌弃,他冷哼着,撂下狠话:“晚上咱们爷俩好好掰扯掰扯!”

    顾熹听言,不由得投去幸灾乐祸的眼神,她捂着嘴笑了起来,但很快,乔邦栋的眼刀甩了过来,顾熹立刻挺直腰杆表情严肃起来。

    说到底,乔邦栋还是心疼沈听筠这个孩子的,虽然照旧拉着顾熹去见了他的朋友,不过并没有提起有关顾熹的事情,只是商谈着以后公司的业务往来。

    顾熹优雅得体的举止落落大方,站在乔邦栋身边不骄不躁,说起一些公事,她也能款款而谈,她的表现让乔邦栋的朋友们很满意,心里头对顾熹也更加的喜欢。

    至于叶骞,沈听筠早就让安保拉她下去,顺便还捎话警告了叶骞,听沈听筠说起十八年前的事,叶骞吓得瑟瑟发抖,想起她和乔邦栋的手段,叶骞仿佛一下子醒悟,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泸州,再也不敢继续待在这里,但她始终忘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沈听筠见顾熹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便放心的和朋友聚在了一起,想到叶骞之前的胡闹,她晃了晃酒杯,说了句:“叶骞她哥那事这么快就摆平了?”

    朋友相顾一笑,“她哥把自己的女儿送了,换来了现在的安稳。那老贼,心狠手辣!我算是服气了,就是可惜他女儿了。”

    沈听筠垂下眼底的薄凉,说道:“天凉了。”

    朋友点头,“确实有点冷了,秋天要到了。”

    沈听筠含笑不语,天凉了,叶家也该完蛋了。

    这生日聚会办的热闹奢华,乔邦栋和沈听筠的态度也让其他人了解到,这位失散了十八年又重新找回来的女儿对于他们的重要性,这次宴会结束,圈子内又要有新的八卦流传了。

    顾熹漂亮了一整天,也累了一整天,她坐在沙发上揉脖子,这生日宴会,下年就算有天王老子来求自己,也绝对不要再办了!

    她倒了杯水,连喝三杯后才感觉到喉咙不再发涩,今天不仅累,自己这喉咙也快冒烟了,那些女人小嘴叭叭不停,自己也不能晾着客人,只能顺着话题聊下去,所以就有了现在顾熹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爸,喝口水润润喉。”

    乔邦栋站在那一直盯着沈听筠,顾熹就算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拖着疲惫给乔邦栋递水,然后撒着娇说道:“爸你也累了吧,咱们先看会电视吧,听筠姐,你愣着干嘛,当柱子啊?”说这话的空档,顾熹已经打开了电视机,七点半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播放新闻,突然主持人说起了有关跳楼的新闻,顾熹下意识地看向了屏幕,也许是因为于楠的结局,她对于跳楼的事情,总是格外关注。

    但,主持人的话,让顾熹颇为惊讶。

    “今日新闻,以盛产玉石闻名的云州发生了一件大新闻,在早上九点有一名男子从高楼坠落,经警方证实,确认为自杀,本台记者听周围群众反映,说是这位男子做了生意失败欠下了高利贷,一时冲动,便跳了楼。究竟真相是何原因,还要看警方的最后调查结果。”

    顾熹差点没忍住要说一句:死得好!

    这话刚到嘴边,顾熹想起来自己的人设,她连忙抿嘴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让那皮包公司的经理连夜跑了路就已经想到了朗锐接下来的下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懂事”选择跳楼自杀,也算是兜兜转转,一报还一报吧。

    高利贷这事,顾熹没有插手,只不过朗锐会借高利贷是她的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