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三五盏昏暗的孤灯,隐藏在如光幕般的月光中,入月光下的星星,孤独长亮又温暖人心。

        凉亭里,苏定方父子俩赤着膀子随意的坐在地上,下身穿着肥大的短裤,赤着脚,塔拉着布鞋,中间一堆篝火,火上烤着一只肥嫩的幼羊,苏定方半眯着眼睛,不断地往羊肉中刷着调料,不时地往后闪一下,似乎面前的火光会随时窜出来。

        另一边,苏庆节紧紧地绷着一坛酒,一副慵懒的样子,还是往常一样,安静的如同雕塑。

        “臭小子,我告诉你,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这个烤羊的秘方我可是用三本兵书从程妖精那老匹夫手中换来的。据说是杜清和那小子发明的做法,当初我去程府吃过一次,哎呦喂,那味道那个香啊,不得不说,杜家小子弄这些东西确实厉害!”

        “光是弄这些东西吗?”苏庆节随意的道:“老爹,你们这些长辈,总喜欢给我们这些小辈下一个确切的评定,但却总是看走眼。你们,总是小瞧我们小辈,你们这些长辈经历的、明白的、懂的东西确实不是我们小辈能比的,但是我们小辈总是胜在不拘一格,变化多端,少年人,哪是一个简单的评价能决定的?”

        苏定方很是认真的捉摸了一番这段话,然后不咸不淡回道:“你的意思是,我小瞧了杜家小子?”

        苏庆节喝了一口酒。“您说呢?”

        “可是他输给我了,那个护院就是证明。”这确实让苏定方很高兴,赢了杜构,他没什么可高兴的。但是赢了杜构,可以证明他宝刀未老,这就值得庆祝了,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宠幸这只羊。

        “谁输谁赢还言之过早,老爹,您高兴地有些早了。”

        “这有什么早的?人都在我手上了,杜小子还能怎么办?”

        “可是您就不疑惑,为什么半天的时间过去了,清和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您不觉得事情太诡异吗?”

        “这有什么诡异的?这说明杜家小子自知理亏,自己认栽了。”不过说完话,苏定方自己就给自己否定了,然后想了想,看向苏庆节。“你怎么想?”

        “很简单啊!”苏庆节盘坐起来,伸出手指,认真分析。“这无非就两种情况,要么清和晚上有什么行动,毕竟夜半三更好办事。至于第二种,就是清和根本没打算做什么,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护院。”

        “第一种我明白,可是第二种是什么意思?”苏定方搓着下巴,有些搞不懂。

        苏庆节刚要说话,就突然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发现是自家的护院,还是看守宗明的护院。“呵呵,老爹,看来不用我说了。”

        苏定方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刷子,看向来人。苏庆节则是拿起刷子,慢慢地靠着,免得肉糊了。

        “什么事?”

        “将军,不好了,您让我们看守的那个护院不见了。”

        “什么?”苏定方心中一震。“你说清楚,怎么就不见了?”

        来人很是惶恐,急忙解释。“将军,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晚上我给他送饭的时候,就发现他突然不见了,里面坐的人居然是小四。”

        “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