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听的如痴如醉,孔老师讲的慷慨激昂。

    “游戏结束了。在热尔曼给高斯的下一封信中,她勉强地透露了她的真实身份。高斯完全没有因受蒙骗而发怒,他愉快地给她写了回信,心中高度赞扬了热尔曼对数学的贡献。”

    这样的女性不得不让人尊重,为了学习数学经受了怎样的磨难,却始终都不放弃,孔继道感慨地说:“一位在世俗和偏见的眼光看来,一定会遭遇比男子多得多的困难才能通晓这些艰难的研究的女性,终于成功地越过种种障碍洞察其中最令人费解的部分时,那么毫无疑问她一定具有最崇高的勇气、超常的才智和卓越的创造力。”

    “正是由于热尔曼的创举,在1825年,由于两位相差一代年龄的数学家狄利克雷和勒让德的工作,使热尔曼的方法第一次获得完满的成功。勒让德是70多岁的老人,经历了法国大革命的政治动乱。到他对费马大定理作出成绩时,他已处于贫困之中。”

    “另一方面,狄利克雷是一个志向远大的年轻数论家,还刚刚20岁。他们俩独立地证明了五次幂的情形不存在解,但是他们的证明是在热尔曼的基础上完成的,因而他们的成功要归功于热尔曼。14年后,法国人作出了另一个突破性工作。拉梅对热尔曼的方法作了一些进一步的、巧妙的补充,并证明了七次幂的情形。”

    “热尔曼的思路一提出来之后。费马大定理接二连三取得了重大进展,当时整个法国数学界就又兴奋起来了,因为大家觉得曙光在前头。马上就可以解决费马大定理了。所以当时法兰西科学院就拨了一大笔奖金3000法郎和金质奖章,说既然已经突破在望,我们就给点儿狠的,给一个大的诱惑,俗话说的好,眼珠子是黑的,银子可是白的!”

    “现在。除了享有证明费马大定理的声望外,这个挑战还附加了巨额的奖金。所以当时法国数学界很多人都把精力投向了费马大定理。其中有两个佼佼者,一个叫科西。一个叫拉梅,这两个人可是分头工作的,但是他们都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写在纸上,密封在信封里。给法兰西科学院寄去了。”

    “事件的起因是巴黎的一个数学沙龙。在1847年3月1日,科学院举行了富有戏剧性的会议。科学院的通报描述了拉梅怎样登上讲台,面对那个时代最卓越的数学家们宣布他差不多已证明费马大定理了。他承认自己的证明还不完整,但是他概略地叙述了他的方法并自信地预言几星期后他会在科学院杂志上发表一个完整的证明。”

    “全体听众都愣住了。但是拉梅一离开讲台,另一位巴黎最优秀的数学家柯西就请求允许他发言。柯西向科学院宣布他一直在用与拉梅类似的方法进行研究,并且他也即将发表一个完整的证明。”

    “无论柯西还是拉梅都意识到时间是至关重要的。谁能首先交出一个完整的证明,谁就会获得数学中最权威的而且奖金丰厚的奖。虽然他们之中谁也没有完整的证明,但这两位竞争对手都急于立桩标明所有权。所以只过了3个星期他们就各自声明自己在科学院存放了盖章密封的信封。”

    “这是当时常有的做法,这能使数学家们的思想被记录下来。而又不泄露他们的研究工作的确切细节。如果后来关于想法的出处发生争议,那么密封的信封会对判断谁先拥有这种想法提供必需的证据。”

    “在整个4月份,随着柯西和拉梅在科学院通报上发表了他们的撩人但又含糊的证明细节后,人们的期望越来越迫切。虽然整个数学界都极想看到完成的证明,但他们之中许多人暗地里却希望是拉梅而不是柯西赢得这场竞赛。”

    “根据各种流传的说法,柯西是一个自以为正直的人,一个狂热的教徒,特别不受他的同事的欢迎。只是因为他的杰出才华,他才能呆在科学院中。除了高斯,19世纪的两个短命数学天才阿贝尔与伽罗瓦不约而同地都栽在柯西手中,这个人对数学的贡献远不如对数学的阻碍。”

    孔继道说到这里,难以自抑的愤怒。刘猛注意到,似乎一说到阿贝尔与伽罗瓦,孔老师都会非常气愤,之前说到高斯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说到柯西也是这样,这两人都是对阿贝尔与伽罗瓦的才华视而不见。

    “接着,在5月24日,有人宣读了一份声明,结束了种种推测。既不是柯西也不是拉梅,而是刘维尔在科学院发表谈话。刘维尔宣读了德国数学家库默尔的一封信的内容,震惊了全体听众。”

    “库默尔是一位最高级的数论家,但在他生命的许多年中,出于对拿破仑的憎恨而产生的强烈的爱国主义使他偏离了他真正的事业。当库默尔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法**队人侵他的家乡索拉乌镇,给他们带来了斑疹伤寒的流行。”

    “库默尔的父亲是镇里的医生,几星期后他也死于这个疾病。这段经历使库默尔心灵上受到很大创伤,他发誓要尽最大努力使他的祖国免遭再次打击,一读完大学他就立即用他的知识去研究炮弹的弹道曲线问题。”

    “最终,他在柏林军事学院教弹道学。在从事他的军事职业的同时,库默尔积极地进行纯粹数学的研究。他对发生在法国科学院中的一系列事件一清二楚。他从头到尾地读了科学院的通报,分析了柯西和拉梅敢于透露出来的少数细节。对于库默尔来说,十分清楚这两个法国人正在走向同一条逻辑的死胡同,他在给刘维尔的这封信中概要地叙述了他的理由。”

    “库默尔讲了一番道理,证明你们俩说的全是错的,而且库默尔还往前走了一步,他精确地证明了,用当时的数学工具,人类根本就无法证明费马大定理。这也是数学的进步,但是对于费马大定理来说,这可是一个空前黑暗的时刻,因为刚刚亮起的黎明有熄灭了。”

    “这时光荏苒,又过去了几十年,法国人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轮到德国人来推动。在20世纪初有一个德国的企业家,他的名字叫佛尔夫斯克,他年轻的时候特别的多情,爱上了一个姑娘,跟人家表白了,结果被姑娘无情地给拒绝了,这佛尔夫斯克就受不了了,他居然要自杀,把枪搁这儿了,说今天晚上午夜12点我开枪自杀,死前,我做一点工作,写点遗嘱什么的。”

    “结果德国人工作效率特别高,结果早早地就把什么遗嘱、身后的安排都做完了,没事干,离12点还有几个小时,就随便在身边抓起一本书,这本书是什么,就是半个世纪前那个科西和拉梅解决费马大定理思路的那本书。结果一看,有意思,看着看着就入迷了,看着看着就把午夜12点这个时间给错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