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你这可是要得罪人的。”同样望着梁策离开的范元伟,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冯教授笑问:“得罪谁?”

    “杨锐,纪赡,还有梁策。”范元伟摊开手:“想一想,你这是转圈儿的要的得罪人。”

    “想想好像有点,再想想,好像也没啥。”冯教授哈哈一笑,道:“我前年就评了教授了,除死无大事。”

    范元伟摇头:“就纪赡的脾气,说不定闹出什么大事呢。”

    “不会有。纪赡最多就是喜欢耍点小性子,不会闹事。”

    “那是你没见纪赡闹事的时候。”

    “不会为了这个闹。”冯教授稍停,用更低的声音,道:“老纪最是忍辱负重了。”

    他这么一说,范元伟的脸色就变了变,悄然看了眼主席台,道:“梁策要碰钉子了,梁部长不会高兴的。”

    冯教授无所谓的调戏着自己面前的茶杯盖儿,道:“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梁部长离我这么远,这么小的事都要不高兴,那他就不是个高兴的人。

    范元伟哭笑连连,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差不多时间,梁策越过其他几桌人,坐到了纪赡的面前。

    纪赡能有六十岁的样子,皮肤粗糙的像是树皮一样,眼珠子也有些浑浊了,怎么看怎么像是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梁策刚才隔的远,近看却是有些愣住了。大部分研究员起码是面皮光鲜的模样,这种老农形态的,还能成为gp委员会的委员,着实有些令人吃惊。

    “你是来参加分组讨论的?”纪赡正在看面前的一份文件,见有人来了,就将鼻梁上的眼镜给摘了下来,用找不到焦距的眼睛看过来。

    梁策点头说“是”,并打量同桌的人。

    除了纪赡,似乎没什么奇怪的人物,梁策轻轻松了口气。

    “就从纠正行业风气说起吧。”纪赡以为梁策真的是来参加讨论的。

    他思考了秒钟,开口就总领提纲,道:“我觉得梁部长刚才讲的几点问题,我们都应该深刻领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对行业风气的自我认识,客观问题是始终存在的,但不能因为客观问题的存在,就无视我们主观上的思想变化……”

    梁策听着这些不着调的官话,再看纪赡完全不同于普通学者的模样,突然猛的想起一个片段,惊讶的道:“你是那个纪赡?”

    纪赡的讲话被打断了,他也不生气,就用没有焦距的眼神看着梁策,将左边嘴角笑的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