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蘅在无境之地的五万年,磨掉了一身锋利的刺,将自己打磨的圆润无害,学会了低头弯腰,更懂得了人情世故。

    上玄在这五万年,受尽了寂寞孤独的折磨,怀着满心的悔意和痛楚,也开始懂得元蘅的无奈和茫然,更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便再难得到。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往后会如何,但曾经的伤即便是已经凝固治愈,却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痕,时刻提醒着他们过去的种种。

    他们都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爱的热烈无私的人了,时间将他们都改的面目非。

    元蘅背对着上玄,努力平复心中的波动,不想将自己的脆弱外露。

    “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不舒服!”

    耳边突然响起元蘅不容拒绝的声音,语气里的寒意似乎冷到骨子里去了。

    即便如此,上玄还是敏锐的感觉到元蘅强装冷淡说话是语气的不稳和声线的颤抖。

    上玄原本淡定的身子猛然一僵,他不由得被心中的猜测所震惊,也有些手足无措。

    元蘅……在哭!

    心里隐隐作痛,却又不知该如何表示,他如今与元蘅的关系尴尬的不能再尴尬。

    元蘅对他也是极为反抗和疏远的。

    他若出言相劝,元蘅保不准还恼羞成怒,反出言讽刺,更何况他又是凭什么身份来安慰元蘅呢?

    可是若就让他这样看着元蘅难受,心里也不自觉的跟着难受。

    他对她自小便是宠着惯着,从来舍不得看元蘅落一滴眼泪,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元蘅在自己面前落泪却只能假装无动于衷,上玄也受不了。

    “蛮蛮,月老的红娘酒快好了,你向来贪杯不忌口,记的到时候不要喝醉了。

    银河的天河水可不够你洗脸的。

    如果你有空,可以来冥界尝尝天齐私藏的万年青果酒,我上次见他将酒藏在了黄泉路旁从右往左数第十万九千一百一十一朵彼岸花的花蕊之中。

    今日我便先走了。

    你好好休息。”

    说着上玄也没待元蘅回复便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