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洲二人已是喝第二轮,只是他们常日饮酒作乐,酒量颇好,兴致高昂。周君宴不喜酒,也易醉,看一桌子酒坛,头皮发麻。比一桌子酒更让他头痛的是在他身上磨磨蹭蹭的女人。

    “世子有这般俊俏的表弟,还藏着,春奴倒贴都愿意伺候。”那春奴抬了手要摸周君宴的脸,她留了长指甲,涂得血红,让周君宴看了十分不适,偏了身子往后躲,吴泽洲将他搂住,“快别往这边歪了,都倒在地上了。”周君宴要推开他,可是伸手摸到一片软乎乎的,他不觉红了脸,让吴泽洲大笑个不停,跟春奴合力,灌了周君宴好几杯酒。

    周君宴喝了酒,脸色潮红,摇着脑袋,道:“好热。”

    吴泽洲上手要扒他衣服,“这屋里闷热,不如脱了衣服凉快?”周君宴十分恼怒,抬脚要踢他,“早知道就让你在醉仙楼闯祸得了。”

    吴泽洲冷哼一声,“闯什么祸?你啊,就是胆子太小。”

    周君宴道:“你当那掌柜的是个好东西?哪日你成王世子跟广平侯一般飞扬跋扈的名头传遍京城,你就别想跟我走近一步。”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走功名,不能坏了名声,我会注意的。”他瞧周君宴双眼迷蒙蒙的,话也多,与平日冷清的样子不同,忍不住上前亲了周君宴一口,“我咋这喜欢你。”

    春奴笑道,“令表弟着实可亲可爱。”

    林子沐连连点头,他可从未见周君宴喝酒,看他醉酒的样子,也要趴他衣服,被吴泽洲啪嗒一声拍在手上,“别碰他。”

    林子沐捂着手,委屈道:“怎么你扒得,我扒不得?”

    吴泽洲仲愣了一下,蛮横道,“我是他表哥,我怎么能跟你一样?春奴,快去好生伺候林公子,今日不将他伺候好了,你一个铜板也别想得到。”

    春奴一手翘了兰花指,一手握了百花穿蝶的团扇,捏了嗓子,甜腻腻道:“这位公子谁来伺候?他第一次到怡香院,若是没尽兴,妈妈知道了,要把春奴打死才好。”迎来送外的生意,什么人都有,见多油腻丑陋,春奴私心里想要快活一晚,玉手轻挪,在周君宴颈脖处画圈,被吴泽洲一脚踢飞,“本世子面前容得你放肆?”

    春奴被那狠厉的目光吓得一抖,连滚带爬走了。弹琴的吓得手顿了一下,又装作无事的样子咿咿呀呀。

    “发什么脾气?”林子沐不满地嘟囔,他被两个姑娘灌了酒,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吴泽洲让人将他带走,连说唱的都轰走了。

    “怎么不唱了?”周君宴努力睁开眼,迷蒙道。

    “好听吗?”吴泽洲在他耳边吹气。

    周君宴摇头,偏头躲过,没躲开,便用手将他脸推开,“别使坏。”只是他手上无甚力气,清凉凉的触感更让吴泽洲心下发痒,他双腿将周君宴上身困住,将他靠在自己胸前,一只手握着他手,一只手解他一带。周君宴歪头似是奇怪地瞧他,他便哄骗道,“喝了酒,给你解开衣衫散热。”

    周君宴穿一件月白衫,灰色丝绸的中衣,吴泽洲解开后摸着他的腰身,一时不知丝绸还是他的肤质更细滑,他喘着气,在周君宴耳边喘着粗气,“族中都有结契弟的习俗,咱们是亲表弟,本就亲厚,你若是女的,我定要娶你。”

    隔日周君宴醒了,发现头枕在吴泽洲手臂上,衣衫凌乱。

    吴泽洲正盘弄他头发,见周君宴醒了,笑道,“昨夜睡得如何?我手臂都麻了。”

    周君宴瞧他一眼,将衣服系好,“一夜未回,只怕家中担忧。还不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