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说匪患越来越严重,山东的尧家沟一带已是十室九空。又有传言说官府去剿,更打得民不聊生。总之,兵匪不断,家乡已是人间地狱。可碧玉铁了心要回去,即使赴汤蹈火她也要拼回家,爹娘还在苦苦地等她啊!
“你一个姑娘家,万一在路上有个闪失,怎么得了!大娘家虽然穷,也有你一口饭吃,你天天洗洗补补,又帮着扎花绣朵,不算闲人,就别冒险啦!”牛大娘流着泪说。
可她去意已决,老牛夫妇只得多多蒸了干粮让她带着充饥。小娟的芙蓉账深得夫人小姐夸赞,给了些许赏钱。小娟仁义,硬塞给碧玉几吊钱,以便在路上应个急。碧玉一一谢了,挥泪离别了这个山村,离别了这些给了她温暖与慰藉的人们。
一路风餐露宿,十分苦楚,离家越近烧杀的痕迹越明显,她小心谨慎地前行,唯恐遇了贼人,好歹有惊无险。当鞋底快要磨穿时,风尘仆仆的她终于走到距离石铺三十里地的大镇——槐川。
槐川是方圆几十里的重镇,交通发达,经济繁荣。犹记得当年街市上车水马龙,而今却是人迹寥落,鸟惊兔走,犹如鬼城。镇头的一户人家,已是一片残砖断瓦。到处都有火烧的痕迹,空气里是烟火和血腥混合的味道。前面有几个兵在戒严。她鼓足勇气走过去,恳求让她通过。
“真是世间多怪事,今年尤其多,这地方人家争着逃走,你却赶着来,小妮子不要命啦!”老兵拜拜手,“我看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碧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拿出最后一点钱:“大爷大哥行行好,喝口茶吧!家里有老父老母,通融下吧!”
“别怪我没告诉你,虽说平了匪,也不见的就太平,您呢,看造化吧!”老兵开了闸口,放碧玉过去。
荒寂的村镇,无人的小路,即便是一只狗也能让她感到一点人间的活气,只可惜,一只狗也没有。十几里地走得碧玉惶惑而忐忑。她头发凌乱,满面风尘,嘴唇干裂,腿伤因久行复发,她便捡起一根树枝,权做拐杖,躅躅而行。那是熟悉的乡景,近了,近了,看!那棵老松!它仍旧默默地伫立,擎着它大大的华盖,是在等她归来吧!她站在岗子上瞭望,那座青瓦白墙的院落便是她的家啊!她长出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珠,顾不得劳累,顾不得磨穿的鞋底和脚上的血泡,走得更快了。她要回家了,要回家了,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吗?转过那座小庙宇,就是……
一个硬物压在她的颈边,她刚想惊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同时耳边传来恶声恶气的几个字:“别出声!”
她浑身大震,知道是遇到了强人。
“把吃的,喝点全部拿出来,快点!”
她吓得两腿直抖,心思一转,此人如丧家之犬,想必已到穷途末路,躲藏度日。便道:“吃食在包裹里。”
那人一手握了钢刀,一手拿起一个干饼,狼吞虎咽,两口吃完,又细细翻了包裹一回,便狠狠地将包裹抡到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她。
“我,我只剩这一个了。”
“妈的!”那人眼珠一转,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感觉肩膀子要脱落下来。
“往前走!”那人命令道。看来是要把她当人质了!
一时间,碧玉的脑瓜飞速旋转:“大爷,这里到处都是官兵,怕是用我这残疾女子当了人质也难以脱身那。”这句话说到那贼人的心坎上。他缓了一步。
“不如我帮你逃脱,你绕我性命,如何?”碧玉赶紧道。
那人思量一番,也只能赌一把了,他道:“若是想耍花招……”“咔嚓!”他把一节窗棂砍断,“这就是下场!”
斜阳西沉,西方的天空变幻着五彩斑斓的云彩,煞是好看。只可惜此等美景并没有人欣赏,反而更显出物是人非的悲凉。
“你一个姑娘家,万一在路上有个闪失,怎么得了!大娘家虽然穷,也有你一口饭吃,你天天洗洗补补,又帮着扎花绣朵,不算闲人,就别冒险啦!”牛大娘流着泪说。
可她去意已决,老牛夫妇只得多多蒸了干粮让她带着充饥。小娟的芙蓉账深得夫人小姐夸赞,给了些许赏钱。小娟仁义,硬塞给碧玉几吊钱,以便在路上应个急。碧玉一一谢了,挥泪离别了这个山村,离别了这些给了她温暖与慰藉的人们。
一路风餐露宿,十分苦楚,离家越近烧杀的痕迹越明显,她小心谨慎地前行,唯恐遇了贼人,好歹有惊无险。当鞋底快要磨穿时,风尘仆仆的她终于走到距离石铺三十里地的大镇——槐川。
槐川是方圆几十里的重镇,交通发达,经济繁荣。犹记得当年街市上车水马龙,而今却是人迹寥落,鸟惊兔走,犹如鬼城。镇头的一户人家,已是一片残砖断瓦。到处都有火烧的痕迹,空气里是烟火和血腥混合的味道。前面有几个兵在戒严。她鼓足勇气走过去,恳求让她通过。
“真是世间多怪事,今年尤其多,这地方人家争着逃走,你却赶着来,小妮子不要命啦!”老兵拜拜手,“我看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碧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拿出最后一点钱:“大爷大哥行行好,喝口茶吧!家里有老父老母,通融下吧!”
“别怪我没告诉你,虽说平了匪,也不见的就太平,您呢,看造化吧!”老兵开了闸口,放碧玉过去。
荒寂的村镇,无人的小路,即便是一只狗也能让她感到一点人间的活气,只可惜,一只狗也没有。十几里地走得碧玉惶惑而忐忑。她头发凌乱,满面风尘,嘴唇干裂,腿伤因久行复发,她便捡起一根树枝,权做拐杖,躅躅而行。那是熟悉的乡景,近了,近了,看!那棵老松!它仍旧默默地伫立,擎着它大大的华盖,是在等她归来吧!她站在岗子上瞭望,那座青瓦白墙的院落便是她的家啊!她长出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珠,顾不得劳累,顾不得磨穿的鞋底和脚上的血泡,走得更快了。她要回家了,要回家了,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吗?转过那座小庙宇,就是……
一个硬物压在她的颈边,她刚想惊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同时耳边传来恶声恶气的几个字:“别出声!”
她浑身大震,知道是遇到了强人。
“把吃的,喝点全部拿出来,快点!”
她吓得两腿直抖,心思一转,此人如丧家之犬,想必已到穷途末路,躲藏度日。便道:“吃食在包裹里。”
那人一手握了钢刀,一手拿起一个干饼,狼吞虎咽,两口吃完,又细细翻了包裹一回,便狠狠地将包裹抡到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她。
“我,我只剩这一个了。”
“妈的!”那人眼珠一转,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感觉肩膀子要脱落下来。
“往前走!”那人命令道。看来是要把她当人质了!
一时间,碧玉的脑瓜飞速旋转:“大爷,这里到处都是官兵,怕是用我这残疾女子当了人质也难以脱身那。”这句话说到那贼人的心坎上。他缓了一步。
“不如我帮你逃脱,你绕我性命,如何?”碧玉赶紧道。
那人思量一番,也只能赌一把了,他道:“若是想耍花招……”“咔嚓!”他把一节窗棂砍断,“这就是下场!”
斜阳西沉,西方的天空变幻着五彩斑斓的云彩,煞是好看。只可惜此等美景并没有人欣赏,反而更显出物是人非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