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的妻子,你终究跟错了人,就算尼罗河干涸,我这愚蠢的弟弟也不会登基,但是你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男子说道:“名留青史的究竟是美名,还是骂名,终究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立刻走过转角,想看那名男子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但是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躲藏的功力一流,现场只留下内弗尔卡拉一个人。

    刚才那番对话,令内弗尔卡拉的心情不太好,脸本来就臭,现在看上去脸色更沉。

    “你听到多少?”他问。

    “我刚才经过而已,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说。

    尽管站在走廊中央聊天是他们自己的不对,被人听到也不能怪人,但是巴戈阿斯说得对,这里可是王宫,步步都是杀机。秘密可以听,可千万不要挂在嘴上。

    内弗尔卡拉淡淡地点了头,目光沉沉。

    尽管从那一对如黑曜石的眼眸中,我能明显看出他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真;但这种时候还是不彼此说破的好,双方都有台阶下。

    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相处,不过如此。何必把话说得太明白,让双方都难受?

    “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我很满意。”一只骨节分明的蜜色大手,伸到我所配戴的纯金首饰之下。

    内弗尔卡拉将鹅蛋大小的红宝石珍重地捧起,“即使现在是黑夜,主神拉也会因为看见你的美丽,而愉悦得降下灿烂的艳阳。”

    我的天,少恶心了。我全身上下的寒毛都起立了。别一本正经地说这么油腻的话,古埃及人都是怎么学说话的?我人差点原地滑倒。

    我立刻打掉他那只离我极近的手,“哈,我也不是专程打扮来给您老满意的呀?”

    这一瞬间,我看到巴戈阿斯露出极其恐慌的表情,我便知道这是大不敬。

    然而内弗尔卡拉并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柔和的微笑,“伊塞诺菲特没有你好看。”

    “那是谁?”我问道。

    “……晚一点你就会知道。”他说。

    “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我放弃自行揣测,直接问他。虽然我已经听出那个人是他哥哥了,大王子。可是我不知道大王子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生平。

    “不要知道会比较好,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如果让那个人统治埃及,众神必然降怒,尼罗河的涨潮将漫过优努,覆灭孟斐斯。”

    说话太夸张了。怕是启示录类型文学看太多。他想再夸张一点,他可以直接说尼罗河水弥漫到上埃及,把库施王国覆灭,这样圣经作者还能少写一点篇幅。

    “走吧,上殿时间到了。”内弗尔卡拉把手放在我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