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忽然开口:“爸,妈。”

    周媛在他身旁坐下:“还记得爹娘呢。你咋回事啊,我听袁枚说,你跟郁言离婚了。怎么离了?你不是老喜欢他么,爱的死去活来,连爹妈都不要了。”

    当初谢寻要跟郁言结婚,全家人都反对。谢寻他外公姥姥不远万里从瑞士回国,苦口婆心地劝,没劝动。行吧,谢寻他爷爷奶奶也从新加坡回来,劝他找个能生娃的。

    谢寻在谢家门庭前,不声不响跪了整夜。人家问他,你以后孩子怎么办,谢寻答得一本正经:“现在科技日新月异,不久的将来肯定有男性生子技术。”

    周媛哭笑不得,谢景城懒得管他,也随他去了。

    就这么倔的二傻子,竟然和郁言离婚了。

    “郁言是谁?”谢寻问。

    “啊?”周媛愣住,谢景城皱眉。周媛惊讶:“郁言啊,你老婆,你忘了?”

    谢寻茫然,摇了摇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反问他俩:“奥特曼也有老婆吗?”

    周媛:“……”

    谢景城:“……”

    “完了,”周媛说,“幸好国家开放二胎。”

    谢景城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主治医师办公室。

    “也有点心理因素在里边。”医生说:“问题不大,好好养一段时间。”

    周媛拉着谢景城离开办公室,两人立在走廊上。窗户外一棵巨大梧桐树,雀鸟栖息。穿蓝白病号服的病人三三两两,在花园里晒太阳。

    迎春花探出枝丫,明黄小花簇簇丛丛盛放。隔壁葱莲不甘落后,早春时节,自绿叶掩映中吭哧吭哧探头,努力地汲取阳光滋润,花苞晃晃悠悠。

    “要不带回京城。”周媛叹口气:“咱俩也好照顾他。”

    谢景城:“郁言那边怎么办?告诉他吗?”

    周媛摇头:“离都离了。甭打扰他。狗子想不起他,兴许是件好事。”

    “怪兽!”走廊上,横地里窜出谢寻大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