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霖轩绷紧的身躯,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容九揩着沈霖轩的帕巾,擦着他额头豆大的汗珠,颤声说:“我知道你很痛苦,可也知道,你一定会撑过来。你不甘心沦落平庸不是吗?所以,撑过去,一定要撑过去。”

    容九坐在他对面,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每当沈霖轩要撑不过去放弃时,她便会以金针相助,减缓他的痛苦。几次下来,容九一身刚恢复一点的灵力,又因施针而耗得一干二净。

    可她丝毫没有放松,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沈霖轩的神情。

    就怕错过他的一丝变化,错过了他的痛苦。

    凝视着沈霖轩,容九的身躯也是绷紧的。

    便是表情,也从未有过的凝重。

    两天时间,沈霖轩从生死边缘无数次挣扎而过,就是容九都替他觉得惊险,连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方法是不是错了,这天晚上,沈霖轩忽然吐了一大口血,容九就坐在他对面,鲜血喷在容九的脸上,滴滴答答地划过了容九的鼻尖,落在她的唇瓣,她尝过了那一股血腥味。

    属于沈霖轩的血。

    容九看着沈霖轩的脸色从苍白化为死白,再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双手颤抖着。沈霖轩却忽然软软地倒了下来,人躺在了容九的怀间,容九一动不动,宛若僵硬。

    手中举着金针,可这一回落针,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落,“不应该的……”

    “不应该会这样的。”

    “我……没……事……”

    沈霖轩一张口,便是大口的淤血吐出,容九表情冷静,然双手掩不住颤抖地扶着沈霖轩,掌间贴在他的背上,给他输送灵力,然而沈霖轩的体内,空空如也,送入体内的灵力如石沉大海。

    连水花都没有泛起一点涟漪。

    容九不甘心,给他服了身上所有的丹药,可就是没能缓解他的状态。

    甚至因身上的疼痛,沈霖轩再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容九双手猛地一抖。

    因灵力虚弱被容九关在契约空间的九尾火狐跟龙牙都感觉到容九不寻常的情绪波动,破开空间出来,一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容九。

    “不应该会出错的。”

    容九呆呆地看着沈霖轩,这一刻,九尾火狐跟龙牙竟读出了她内心的彷徨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