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是告诉我他是病死的吗?”南祀如刚打算坐下,闻言又骤然站了起来,他知道林雨晨的死与赵小根一定脱不了干系,却更多是将猜测放在他上京赶考的那段时间,还以为最后他是郁郁而终……

    “我本也没觉得这是问题……因为……能造成心梗的原因实在太多了……哪怕是那些自杀的人中,也有大量的心梗者,加之这件事被当时负责侦办的官员们小而化之,咱们几个也没有多当真……”只是如今钱铜的死太过蹊跷,这才将孔三刘壮壮脑海中的一系列事件给串联了起来。

    南祀如紧扣案沿,下令道“孔三刘壮壮跟我走一趟,杨小海留在衙门看住铜币兄弟俩。”

    “是!”

    得令的杨小海瞅着三人急匆匆的身影,叫苦不迭“诶诶诶,别留下我呀,这一个尸体一个疯子,叫我一个文吏怎么看呀?回头等钱币醒了我也要躺的呀!怎么办……呜呜……”三个人步伐匆忙,无人听他哭嚷。

    郊外的林宅前,一团身影正紧张兮兮地在树下焚烧着什么,时而四处张望,时而涕泪纵横。

    “是林姑娘?”刘壮壮眯起眼睛聚拢视线,这才发现树下怪人正是林亮之女林雨晨的妹妹林霜晴。

    “去拦住她。”寒窗苦读之人对书本纸张有着天生的敏感,南祀如发现少女手上抓握的并非是冥钱黄纸,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小姑娘眼泪鼻涕糊一脸,两个衙役将她架起来的时候不知该先擦脸还是先保手中的碎纸。

    “冒犯了,林姑娘。”南祀如不拖泥带水,直接上手从林霜晴手中夺过信纸。

    少女拼命挣扎宛若浅滩落网的鱼儿,只听她嘶喊“还给我!这是兄长的东西!你还给我!”

    京兆府尹目不转睛搜刮信纸上的有用的信息,常年苦读练就一目十行的本领在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只几眼便能汇聚起这些琐碎信纸之中透露出的讯息,然而,不够……铜盆里还有未烧尽的残页,眼尖的青年人发现了残页上触目惊心的字迹——“活祭”“吸纳”。

    三人见南祀如伸手进铜盆中与火焰抢夺残页纸张,不禁倒吸一口气。

    “呼呼呼呼——”青年人不顾滚烫温度的灼痛,仔细研究起林雨晨只剩一半的遗笔,不消一刻,他眉头紧蹙地看向林霜晴,“还有吗?”

    女孩儿被青年如炬的目光吓的不轻,一愣一怔“已经……都烧掉了……”

    “……”京兆府尹指尖泛白,后牙槽微动。

    孔三与刘壮壮相视一眼,“你这小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你把你哥哥死亡的证据给烧了你懂吗!就算有任何的冤屈也没有办法伸了!”刘壮壮故意提高音量怒斥少女。

    小丫头根本没有经历过世面,哪里抵得过这样的阵仗,瞬时就被吓哭了“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是爹爹让我这么做的……我也不想烧掉兄长的东西……呜呜呜……”林霜晴哭得撕心裂肺,当中参杂着无措,愧疚以及对兄长的思念。

    “你爹为何让你烧掉这些?”孔三趁热打铁问道。

    林霜晴哽噎着回答“阿爹说……兄长写的这些……会给林家带来灾难……呜呜……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烧干净……”

    孔三看向南祀如,眼神仿佛在说现下林老头子或许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