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皇上好不容易才入睡,你给我小点声!”洛福连忙按住慌慌张张前来汇报情况的小宦。

    “洛福公公大事不好了!內侍阁……內侍阁……”內侍阁是宫内所有宦人的大本营,一听事出內侍阁,总管大人的脸“唰”的一白。

    “內侍阁怎么?”

    “珞瑜宫的一个守卫不顾宫规夜闯內侍阁,还打伤了管事……”如实禀告。

    洛福暗道一句不好,“速传大内禁军!”

    內侍阁灯火通明,里里外外围着敢怒不敢言的太监们,他们有的刚换完班尚未睡下,有的睡得懵里懵懂裹着被子被拎到了外头,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珞瑜宫的这名守卫将內侍阁掀了个底朝天。

    管事的公公一改之前骄蛮的语调,捂着被揍的五彩斑斓的脸上前好声劝道“这位大人呦,您到底在找谁啊?”

    红坟急红了眼,“是你们把初五藏起来的对不对!?赶紧把他交出来!否则我烧了你们內侍阁!”

    管事的公公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是这个初五!这小子偷了他的出宫令牌不说,內侍阁又屡次因他遭受劫难,不就是当初看他脸蛋好对他起了歹意,人家誓死不从打了他一顿罢了,这报复怎么就没完没了的?

    “那个叫初五的人早就不在宫中了!”人群中,有人开口发声。

    红坟一怔,睥视人群,“是谁?谁说的?站出来!”

    语毕,人群之中被推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宦人,他目光露怯,不敢直视这位大闹內侍阁的守卫。

    “他走了?!”红坟怒目直视小宦,问。

    小宦人拼命点头,他耸着肩指了指內侍阁长廊尽头的拐角处,颤颤巍巍地说“他临走前嘱咐我,如果以后有人来找他,就告诉这个人在那个院子的槐树下埋有他的书信。”

    “你怎么不早说!”管事的公公上前拧住小宦人的耳朵恶狠狠叱喝,真真白挨了一顿打!

    “我我我,我不敢……呜呜呜……公公饶命啊……”小宦人痛哭着求饶。

    槐树……是了,那时候他带她去过那个院子……那日他别有深意的话一直令她耿耿于怀,以至于之后她再未主动寻过他,她害怕见到他眼中的疏离,害怕听到他口吻中的满不在乎……万怨之祖,天地之大,无所畏惧,却独独怕一人寒风凛冽的目光,何其讽刺啊……

    失魂落魄地来到槐树底下,冰冷的温度令化雪泥泞凝成了石块一样坚硬的冻土,红坟感觉不到指尖传来的寒冷,一点一点挖出破旧的小木盒,木盒中央躺着一封笔记清秀的信件。

    急不可耐地拆开信件,目光仔仔细细掠过每一行字直到到最后暂留在少年人秀硬的落款上,天空阴郁沉沉,原本只是点点纷飞的晶莹,突然间便开始下起了鹅绒大雪。

    重甲兵规则的疾步声传入耳朵,禁军团团包围了整个內侍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