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楼阁通着宅院,后院里种着满树海棠,景观颇为景致。

    此宅与丞相府不过隔了半条街,站在高处便能望见丞相府,正巧府里安了一处观景台。

    柳明儿一见观景台便拉着柳质的袖子道:“爹爹,我要住那一间屋子。”她指着里观景台最近的一间屋子道。

    柳质转眸看向了柳若,柳若的目光正落在那间屋子上,她眼里流露出些许期盼,一时间,柳质有些难为。

    柳明儿在一旁喋喋不休,柳若安静的站在一旁,柳质皱了下眉头,对柳若道:“若儿,明儿小,不若你让让她,让她住这间屋子,爹爹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好的。”

    柳若恋恋不舍的将木管收了回来,她轻声道:“这些年明儿妹妹一直在父亲跟前尽孝,父亲依着妹妹若儿也能理解,都是女儿的不是,让父亲为难了,女儿但听父亲安排。”水润的眼眶微红,柳若泫然欲泣,一副有些委屈难忍的模样。

    柳质瞧见她这幅模样,心里蓦地一软,他忽然有些愧疚,亏待了这个女儿这么多年,如今连一处她想要的屋子都给不了她。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看着小女儿高兴的神色却也收不回方才说的话。

    没过片刻,又有下人过来传话,道:“老爷不好了,两位夫人吵起来了。”

    柳质蹙了眉心,忙迈着步子往正院赶,他赶到时,正瞧着李氏掐着腰,指着正屋道:“这屋子是我跟老爷的,你休想踏入这屋子一步,虽说如今你也成了平妻,但先来后到,你怎么着也是低我一头的。”她趾高气昂的对苏温道。

    苏温垂了眉眼,道:“我自是不愿与你争,可你说的这句先来后到,我就不能不说一句了,我们到底谁先陪在老爷身边的,若不是后来出了那事,我自然是比你要陪在老爷身边的时间要长。”

    “我本与老爷情深意切,可谁知出了差错,不能陪在老爷身边,如今我回来了,自然是想好好陪着老爷。”

    柳质之前身边只有她,一个小妾也没有,李氏被独宠了这些年,也是个娇纵的主儿,她自然不会让步。

    她看见柳质,眼睛忽然一亮,她快步走到了柳质跟前,扯着柳质的袖子,用的是跟柳明儿一样的招数,她道:“妾身陪了大人这么些年,想来大人已经习惯妾身在跟前伺候了,这正屋还是让妾身住的好,大人觉得呢?”

    柳质申请有些尴尬,他望了眼苏温,眼神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最后苏温垂了眉眼,低声道:“妾身还是住在女儿的屋子旁边吧。”

    这边是放弃争正屋的意思了,柳质舒了一口气,却在瞧见苏温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们娘俩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如今又回到了他身边,却仍是委屈着她俩,柳质心沉了沉,望向苏温的眸子里满是愧疚。

    ……

    夜风习习,吹塑着满园的海棠树,柳若正在苏温的屋子里,烛火明明灭灭,苏温催促道:“快些,他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

    柳若闻言抬手揉搓了几下眼眶,柔嫩眼眶顿时红了,眼里含着几滴泪,一副委屈的模样。

    不出苏温所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们忽的被推开,来人得步伐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