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大家明显觉出了老大的不对。

    先是下桌时候差点被没椅子绊摔,也没像平时一样去前山扯皮,自己关在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晚上寇容叫她洗澡的时候又好半天没出来,搞的大家以为她在浴桶里睡着了,急的寇容冲了进去才把人弄出来。

    云浅夕关了灯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罗曼,直愣愣的看到天亮都未合眼。

    她面上可以装作平静的若无其事,可心里的惊涛骇浪只有自己清楚。

    上次匆匆一别,已过六年。她脑海里仍旧是他俯于案前批折子的样子,当时因为陆恒带她跑路,看的并不真切。可在她的心里,墨景翼的任何一种形象都深刻的宛如自己。

    她以为经过这么多年早已经忘了,若不是有人会偶然提起和看到大壮某个时刻与他如出一辙之外,她也真的以为已经千帆过尽。没想到再次想起,竟如烙印一般清晰如昨,好似这个人从来未曾离开过,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刻骨髓。

    大壮都已经五岁了……

    这是几年来他们有可能的,最近的一次距离。或许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

    他的病好了吗?宫里的探子清除了吗?

    他未曾纳妃,可有意中人了吗?

    六年来,他从未停止寻找,是不甘心被自己一次次的逃脱,咽不下这口气?还是因为些别的什么?

    他知不知道,有个儿子长的非常像他,被教的非常好……

    云浅夕心绪翻涌,前尘往事如电影一般不停歇,搅的她翻来覆去,坐立不安。

    第二天早上,云浅夕顶着黑眼圈跟大家说了条规定,“短期内,后山所有人都要低调,不要惹事。前山村民不得下山,暂时封闭山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众人无不称是。

    谁都知道老大的新规定是为了什么,至于这个短期,恐怕就是皇上巡视期间,即便他们经常跟山下有来往,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至于前山……人多嘴杂,谁能保证大家下了山就不乱说呢,还是以防万一。

    相对于帽儿山的谨慎小心,汇阳郡却一派紧张活泼之气,充分的把高调,积极向上发挥到极致。

    知府早半个月接到圣旨便去行宫准备,虽说边关的行宫归内务府管,可因多年未曾接待过皇族,早已颓废不堪,他作为当地的父母官必然要费心一番的。

    打点好行宫又检查各处职务,平日里消极怠慢没处理的公事也都着人赶紧处理完,别皇上驾到问起来,触怒了龙颜。

    知府紧张就导致从上到下的紧迫之感,就连百姓都积极“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