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虽也觉得他并不抵触,可是……他似乎还有心事。”

    涟漪笑着劝解:“娘娘不必太过在意,殿下他心底赤诚,自是比旁人脸皮薄些。”

    “那便好了。”娴贵妃闭上了眼睛,眉头却依旧皱着。

    涟漪在娘娘身侧伺候多年,察言观色便知道她并未真正放下心,斟酌再三,还是开口多问了句:“娘娘,殿下如今恢复了神志,是天大的好消息,如今他也同意了开府时候开办宴会,娘娘还有什么可烦扰的?”

    娴贵妃叹了口气:“本宫当初听闻,子钦曾说过想要娶钟大将军家里的嫡长女为妻。那时候大将军和钟大小姐未必会同意。本宫是亲自同太后娘娘商量过求娶的,即便让皇上下旨赐婚也在所不惜。”

    涟漪神色里闪过疑惑:“那……娘娘的意思是,现在不妥了?”

    娴贵妃微微张开眼眸:“今时不同往日,那位钟小姐已经不适合了,大将军风头一时无俩,子钦又恢复了神志又得了状元,成了风口浪尖的皇子,此事即便圣上不说什么,难保太子那儿不会有想法……本宫只愿他福泽绵长,平安顺遂。”

    涟漪是下人,虽说有惊讶与不解,却也没那资格细问,只得垂首继续手里的事儿。

    傍晚时分,明逸就拿了一张烫金帖子递到了越子钦的桌案旁。

    越子钦正襟而坐,分外认真地提笔写帖子。

    那气氛太过肃然,明逸一时没敢说话,整个屋子安静极了,只有毛笔在纸上滑动。

    终于,他搁了笔,将帖子放到一旁风干,脸上露出一抹笑。

    “殿下,您让查的事儿,有眉目了。”明逸逮着机会开了口。

    越子钦当即抬头看他,也不言语,只示意他说下去。

    “除了前些日子您让放给大理寺的风声,属下还查到一些情况。”明逸道:“曾家表面儿上是攀附太子殿下,其实最近也在接触毅王。”

    这一点大大出乎了越子钦的意料!他抬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没想到曾家人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太子哥哥地位稳固难道还不够庇护他们么?没道理他们将筹码压给三哥啊?”

    “属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逸挠了挠头。

    越子钦眉头紧皱,半晌,方笃定地说:“一定有什么是被我们忽略掉了。”

    “不过。”他抬眸:“本王即将开府,这些事儿对我怀王府影响不算太大,也不必盯得太紧。左右曾家背地里行刺本王和安毓,还有扰乱皇家猎场的事儿已经让大理寺知晓了,便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至于背后会牵连了谁,那都是父皇说了算,本王若插手进去反而惹来麻烦。”

    明逸闻言,大是赞同。他领了自家主子送帖子的差事便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