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把想到的法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半晌,屋内的人谁也没出声,一个个相互看着,胀红着脸色,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

    寒岳第一个没忍住,喷着吐沫星笑出了声,虎千金和冷曼忍俊不住,秀眉笑成了弯月,俏面乐成了桃花。

    海子不以为意的抹了抹脸上被喷到的吐沫星子,沾沾自喜的问道:“你们说咋样,我这办法还行吧?”

    “你就缺德吧海子,让那家伙当曹满的师父,亏你想得出这么个馊主意,哈哈哈!”

    寒岳一边乐着一边拍着对方的肩膀,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但神色却很是满意。

    何止是满意,一百个一千个满意,满意得愁云散尽,明月当空,星河璀璨,夜晴万里。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找耗子!”海子挺高兴,一溜烟跑出老屋找正吃嘛嘛香的耗子去了。

    清晨,初升的旭日用它那温暖的阳光穿透淡青色的晨雾,洒落在了宁静祥和的大地上,老龙寨炊烟袅袅,鸡犬相闻,到处充满了朴实而又恬怡的气息。

    寒岳的院里,曹满苦巴巴着脸蛋,鼓着个腮帮子,撅起的嘴巴足能挂下三个酱油瓶还不带打晃的。

    曹满很不满意,很不乐意,很不爽!

    视角从近到远,先看身上,灶灰色的布褂没啥毛病,穿着挺合身,腰挎布包水壶也没啥问题,水壶装着清水,布包里是干粮,渴了喝饿了吃,方便实用。

    问题在于他背上背着的那口生铁大炊锅,嚯!这口大炊锅,又黑又沉又糙实,少说也有几十斤,锅口大锅底深,单单锅底灰就足有半寸来厚,随便用手一抹,满巴掌黑灰。

    就这玩意,背在身上累人不说,看上去也不雅观,像个乌龟壳,还是黑壳。

    滑稽可笑不说,还沾黑,一不注意,满头满脑满身黑灰,黑的那叫一个邪乎,什么黑张飞、黑包公都要靠边站,不靠边不行哇,谁能比这厮黑?

    白天好点,黑不溜秋很显眼,就是模样瞅不出来,黑成了一团;晚上可尽显神通,随便往哪一杵,都能完美的融入周围的夜色中,不瞪大眼仔细观察,还真有些难以辨认,要是冷不丁冒出点声音,非把人吓出好歹来不可。

    这么大的生铁炊锅让曹满背着,还摸了个大花脸,他能高兴吗,能痛快吗?

    不过这事曹满还能忍下,毕竟背黑锅是为了他好,能够锻炼他的体能,何况整个老龙寨就这么一口大黑锅,除了逢年过节又或是在特殊的日子才能使用之外,平时那可是被当成是宝贝疙瘩似的供奉着,轻易不能拿出来使用。

    为了曹满的事儿,寒岳出头和寨老等人商量了好一阵子,对方这才勉强同意,不知欠了多大的人情,单此一点,曹满都不好的心生抱怨。

    为毛非要背个黑锅呢?树桩不行吗,沙袋不行吗,再不济,弄些水袋背着也比这玩意看着赏心悦目。

    为这事,曹满闹腾了半晚上,打死不同意,最后还是寒岳的几句话让他彻底服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