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到达农场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一下车,就看到屋外有群人挤在门边,那群人听到泊车的声音,纷纷转过头来,男人和nV人都有。nV人五十岁左右年纪,拉着一个小孩儿,小孩指着车标大喊,“是宝马!”

    周幼里和安河下车。

    没有人和她打招呼,站在屋外的人窃窃私语,安河木讷地朝他们点头,跟着周幼里走到灵堂。灵堂正中摆有一口棺材,遗像树立在棺材前的桌上,牌位上写“父周真钦之灵位”几个大字。

    人有十来个,分布在房间里,棺材前哭丧的人相互挤着,一直站到门外。

    一个的垫子放于棺材的左侧,有一戴孝的中年男人跪坐其上,暂未露出容颜。

    周幼里挤进队伍,从人堆里挤了出,站到那男人旁边。

    她m0上棺材的盖子。

    上提,动作由轻到重,棺材正前方哭号着的nV人指着她的鼻子,“诶——”

    “你g什么?!”

    跪在左侧的男人抬头,也注意到周幼里的动作,起身用力按她的手:“你g什么?!”

    周幼里说:“棺材怎么封了?”

    男人说:“已经盖棺,当然封了。”

    周幼里又说:“不是说等我回来火化吗?”

    男人说:“早就通知你了,是你自己不接电话,这种事等得急吗?”

    周幼里说:“火葬场我联系过了,他们说可以再放几天。”

    男人说:“怎么放?都说了等不及、那边让我尽快火化,我带着爸爸过去,往返就是一天,你让谁等你?”

    “那你住在那里啊!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你前脚答应我等我回来,问我要钱,后脚就把爷爷火化了?我只不过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中年男人指着周幼里的鼻子破口大骂:“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讲话的?!钱钱钱,除了钱,你还想得到什么别的?一过来就大闹灵堂,扰得所有人不安生,你也得亏不是我nV儿,不然我早就——”

    “砚洪。”

    一个nV人从周幼里身后走出,喊了男人的名字,柔声劝慰:“幼里是想见爷爷,才举止出格,不是故意要对爸不敬,亵渎神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