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云,月亮高高挂在枝头,三两颗星星点缀如墨的黑夜。许言站在三楼的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根烟,他正要点燃,下腹隐隐作痛,他只好把烟和打火机都塞回了口袋。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熟悉的味道传来,淡淡的香水味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烟草香,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霍朗了。几个小时前正在气头上的许言或许会和他大吵一架,但此时的他倦怠得很,只想心平气和地同霍朗讲讲道理,求他高抬贵手放自己去米国。

    “怎么想到要去米国?”霍朗这时候竟也格外的温柔。

    “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

    “过段时间吧,等年底了我们一家人出去玩,好不好?”

    一家人?许言离开了霍朗的怀抱,背对着他说道:“我想一个人去散散心。”

    “待在我身边就令你这么难受?”

    许言沉默了,他的沉默就像是火柴入了油桶,瞬间点燃了霍朗心中的怒气。

    “你就这么恨我?巴不得离开我?”

    许言转过身,对上霍朗深邃的眼眸,“那你想要我留下来干什么?看着你结婚生子,再衷心地祝你幸福吗?”

    霍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口不择言地说道:“反正我不许你离开我,去米国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我就去三个多月,回来以后你和林小姐也订婚了,我们…”

    还未等许言说完,霍朗就大声制止:“我和林菀的事情你别管,反正我不许你去米国,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

    霍朗紧紧地抱住许言,许言觉得此时的霍朗就像一个三岁的幼童,而自己就是他手里舍不得丢掉的玩具。玩具有旧的一天,就像人有厌倦的时候,丢弃是它的结局,也是自己的宿命。

    “放过我吧,霍朗。”许言卑微地祈求道。

    霍朗推开了许言,他眼里的伤感与迷茫像一把利剑戳进了许言的胸膛。

    “你马上要成家了,我祝你和林小姐一辈子和和美美的,你也祝我幸福,不好吗?”

    “不好,言言,你是我的。”

    “我不是,”许言厉声喊到,又很快收了声,“霍朗,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我是独立的个体,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前的事情我不怪你,我也不会恨你。但你现在都要结婚了,还不肯放过我,凭什么?凭什么?我难道是你手里的玩物吗?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下贱吗?”

    霍朗盯着许言看了许久,他狭长的双目里映出许言哀伤的面庞,许言在哭,字字泣血,质问他的蛮不讲理,控诉他的独断专横。他伤透了许言的心。

    “我会尊重你的想法,以后什么事情都依你。但你现在身体不好,妈妈也不愿意你去米国,你就当为她想想,不去米国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