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一片死寂,唯一清晰可闻的便是陆莞肚子里的咕咕叫。

    这里不见天日,陆莞看不出此刻是什么时辰。但她知道待在地下空洞的这段时间并不短,她已经吃完了身上的干粮。按进食的频次来看,她大概已被困了半日。

    在这半天里,邬师兄起了烧热,且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陆莞想着倘若能让邬师兄多喝几口热水,他也能好得快些,可偏偏水壶里滴水不剩——别说邬师兄,她自己也已口干舌燥。

    不行,她不能在原地傻等了。

    邬南孛的意识已经相当模糊,隐约察觉身边有动静,强作清醒,便发现陆莞要走,急急拉住她:他不知她为何要离开,他只知自己已经没有余力开七觉跟踪她,若她这时候走远了出了什么意外,他便无法赶到。

    陆莞感受到他指尖的炙热,脑中瞬时闪过数个画面,连忙抽回手。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心虚地看了眼邬师兄,便看到邬师兄微微颤动的眼眸里,似乎有一种难过的情绪。

    她心中一堵,丢下一句对不起,慌乱抽身。

    邬南孛眼眸微睁,其中并没有焦点。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颓靡地倒在这里,但此刻却没有半点力气、甚至是半点心力起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她回来了。

    她看着他,再无半分避讳地,缓步而来,最后蹲在了他的面前。

    邬南孛可以很清楚地闻到一股淡香。

    “喝点水吧。”她递过了水壶。

    邬南孛没有多看,只是顺意接过,与此同时听见她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登时顿了动作。

    她也听到了动静,连忙躲到邬南孛身边望向来者:那人与她长得一模一样,怵怵地问:“那是什么幻术?”

    陆莞闻言倒吸一口气,刚准备好好分辨一番,便看见邬师兄已经拿起剑往那女人身上刺了过去。

    只是很遗憾,邬师兄体力不支,这一剑被轻易躲过。

    那个女人退出几步远,站定:“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邬南孛没有回答。他熟悉她的气味,这女人一靠近他便知道是假的,他甚至知道那水壶里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想着反正莞莞也不要他了,巴不得他消失,便有些自暴自弃。听到她再次回到这里的脚步声,他心中不知有多欢喜,然而这欢喜只延续了短短的一瞬,很快便被深深的忧惧取代。

    “有长进啊,邬南孛。”那女人得不到回答,冷哼了一句。

    长进?陆莞愣愣地看了眼邬师兄,见他面色凝重,摆明了是与这女人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