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孙家铺子,自打姜辞弄了香肥皂之后,她家铺子的生意就一落千丈,成堆的货堆积在院子里搞的钱婆子头疼不已,整日介在家里打鸡骂狗,与孙有财吵嘴,夫妻二人彼此埋怨,离心离德。

    她悄悄命人买了香肥皂回来绞尽脑汁的研究,只是研究的眼睛都快瞎了,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眼看着就要被打压的关门大吉,赔个血本无归,钱婆子实在无法,腆着老脸拎着厚礼求上了姜辞,求她可以给自家铺子供货权。

    姜辞并非以德报怨之人,何况两家铺子离的太近,容易形成不良竞争,她很不客气的回绝了,钱婆子恼羞成怒,不顾脸面当街破口大骂,骂姜辞是个不守妇道的破鞋,专会卖笑勾搭男人。

    这一次,还没等到向嬷嬷发挥,官差就赶来了,以诽谤诬蔑罪将她抓了,连审都没审,直接关入了大牢。

    孙有财早就与她吵嘴吵得心生厌恶,再加祖业毁在他手上,哪有心情去拿银子救人,整日大门紧闭,在家中买醉。

    其女听闻母亲遭了难,家中生意也倒了,哭出了两大缸的眼泪来,终于说动了香会会长高志怀出面。

    高志怀满以为凭自己在香界德高望重的身份,沈记香料铺掌柜沈献一定会亲自到场,结果来的是姜辞,身边还跟了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嬷嬷。

    如传闻中所言,的确是个美人。

    身材高挑,英姿焕发,乌黑的发间只插了一支殷红如血,散发着莹润光泽的凤凰花簪,却衬得她容色照人,灿若朝霞。

    若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太平公主。

    美归美,哪有妇道人家出席这么重要场合的,在众者无一不是男人,她一个妇道人家跑进来算怎么回事?

    看来,她家相公亦如传闻中所言,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否则,怎么几乎无人见过沈献,都是姜辞在冲锋陷阵。

    唉——

    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偏偏嫁的不好,若换作是他的女人,他必定要金屋藏娇,才舍不得让她每天抛头露面的在外做生意呢,弄得名声很不好听。

    他抹抹胡须,两只眼睛像长在姜辞身上似的,其余在座各家香料商亦齐齐盯着她瞧,有被惊艳住的,有默然不语的,有鄙视的,有摇头叹息世风日下,让一个女人跑出来抛头露面的,种种不一。

    但大家又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拿到沈记香料铺的供货权。

    “请问这位可是高会长?”

    姜辞旁若无人的走上前,不卑不亢的问了一声。

    明知是鸿门宴,她还是会来,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和气生财,高会长是三镇香会会长,在当地德高望重,三镇香料商皆唯他马首是瞻,她犯不着得罪他,因为得罪他,就等于得罪了所有香户。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