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钱氏心情大好,看王翠莲益发顺眼起来,伸手拍拍她的手背道,“我家翠莲心气儿高着呢,你又生得这般标致,指不定那天就能进宫弄个娘娘做做。”

    王翠莲被她夸的飘了起来,心里明明美的要死,脸上却还一副嫌弃的样子:“什么娘娘,我更不稀罕。”

    钱氏觉得她这话说的过了,不过心情好,她说什么都好,她笑着附合两声,又开始勾着脖子继续瞧热门不嫌事大。

    恨不得这些客人一下子将沈记香料铺砸个满地开花。

    ……

    “你说,你的脸是用我铺子里的澡豆用坏的?”

    这边,姜辞已经镇定自若的走到了孔菊萍面前。

    孔菊萍狠擤了一下鼻涕斩钉截铁道:“对,就是用你们铺子里的澡豆用坏的。”说着,啐了一口,将脚一跺,无比愤慨的骂了一句,“奸商!”

    孔菊芳立马一跃而起,附合道:“对,奸……奸商!你……你还我容貌!”

    向嬷嬷气得不行,正要回骂,被姜辞按下了。

    她上下打量了二人两眼,见她二人面带风霜,不过孔菊萍打扮的倒挺新崭,只是这妹妹孔菊芳却寒碜多了。

    瞧上去倒比姐姐更老,额上皱纹像是胡桃核,一双手又粗又大,身上穿得棉褙子有些短,袖口洗得泛白,有烂羊油似的发了黄的棉絮钻出了脑袋。

    目光又在孔菊芳露出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眼,随即移开,突然问了一句:“你家很有钱吗?”

    二人俱愣了愣,孔菊芳还没有回答,孔菊萍已经跳起脚来:“我妹妹家有没有钱关你屁事!”

    “我记得昨儿一早你是第一个来买澡豆的,买的是我们铺子里一两银子一盒的莲花蕊薰的澡豆,还有另一盒嫦娥美人澡豆,那就更贵了……”

    孔菊萍不想姜辞竟记得如此清楚,她立刻斜睨着眼,忿忿打断:“怎么,你还狗眼看人底,说我买不起这么好的澡豆?”

    姜辞摇摇头:“不是,我只觉得你们拿这些澡豆洗澡……”

    “哈哈……”有人突然笑了起来,“谁不知道这孔菊芳嫁给邻村不务正业,整天只知道吃酒赌钱的穷鬼阿三,她舍得拿澡豆洗澡?别逗了!”

    “洗什么澡!”孔菊萍挠了一下痒的厉害的脸,“我们洗的是脸!”

    孔菊芳瞧见姜辞非但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淡定自若,也不知她到底卖的什么关子,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至于跟着姐姐做这样栽脏陷害的缺德事。

    她心下有些发虚,扭着背蹭了蹭粗布棉褙子,身上却益发瘙痒难耐,龇牙咧嘴的强撑着附合:“对,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