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桌边的素娥赤笔画着画,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没有看向杨荣,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若是我现在说出来,将军定然不信。将军还是拿着这个顶针,去找它的主人吧。”

    素娥的态度很是坚决,杨荣深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对素娥他又不好用刑,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离开房间后,他正巧与迎面走过来的陈芮碰了个正着。陈芮一见到他,赶忙上前对他说道:“大人,早先在府外跟踪我们的人已经抓到,此刻正押在前院的柴房里。末将未敢擅专,更未敢将他送到开封府,只等大人问了话之后,再做处置。”

    “在哪抓到了?”听说跟踪他们的年轻人已经被抓,杨荣一边向前院走,一边向陈芮问道:“他可有招供什么?”

    陈芮摇了摇头,对杨荣说道:“他什么也没招供。说来也巧,我们有兄弟出门,恰好看见他还在府外鬼鬼祟祟的向这边张望,就把他给拿了。”

    杨荣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径直朝着外院的柴房走了过去。

    柴房门口站着两个夜刺营兵士,见杨荣和陈芮来了,那两个兵士向他们抱拳行了一礼,随后分别向两侧移了一些,站在一旁,给俩人让开路,其中一人还帮着二人伸手把门推开。

    柴房里很暗,凑着从外面透进的阳光,杨荣看到在柴房里有一个人影正蜷缩在角落里。

    见到那个人影,他抬脚径直走了过去。

    年轻人被陈芮等人用麻绳捆缚的结结实实,靠坐在一堆干柴前,正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猛然睁开眼睛,朝杨荣看了过来。

    见杨荣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用力的扭动了几下身子,像是想把身上的绳索挣脱,可他的努力显然是白费,最后只得老老实实的重新靠着柴垛坐好,抬眼望着杨荣。

    “你叫什么名字?”低头看着靠坐在柴垛上的年轻人,杨荣向他问道:“为何要在这大将军府外面徘徊?”

    年轻人抬头看了杨荣一眼,把头扭向一旁,并没有搭理他。

    “大人在问你话,你这贼厮,竟敢托大!”见年轻人将头扭向一旁,陈芮上前两步,一把揪着他,抡起拳头就要打。

    “哼!”哪知那年轻人丝毫不惧怕陈芮的拳头,只是冷哼了一声说道:“若要我开口,必须见到忻宁军节度使杨大人。”

    听了年轻人的话后,杨荣朝陈芮看了一眼,示意他把拳头放下,这才对年轻人说道:“我就是忻宁军节度使、西塞军总统领杨荣。你是何人?为何要找本将军?”

    “你真是杨将军?”杨荣刚报上名姓,年轻人就仰起脸,一脸惊愕的说道:“将军莫不是诓我?杨将军威震天下,如何会如将军这般年轻?”

    “放肆!”年轻人的话刚说完,一旁的陈芮就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忻宁军节度使大人在此,你这厮竟敢如此无状!”

    得知面前站着的果然是杨荣,年轻人连忙扭动了两下身子,看样子是想跪在地上,可他身上捆缚着麻绳,却让他只是扭动了几下又重新坐了回去。

    “大人,救救我家将军吧!”无法给杨荣下跪,年轻人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充满期冀的对杨荣说道:“小人人微言轻,曾到许多大人府上恳请救下我家将军,可所有的大人都不相信小人的话。眼见再过两日,将军就要被斩,只有大人能够救他,还望大人一定要为我家将军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