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像电流带起一阵酥麻,顺着耳道往下游走。姜照雪心悸了一下,状若自然地动了动头,与岑露白拉开了些距离。

    岑露白一无所觉般地坐着,对着她几不可觉地点头。

    姜照雪似懂非懂。

    新一局开始了。

    依旧是岑遥在桌上嘻嘻哈哈地主导全场,姜照雪这次留了心眼,从第一次竞拍是否要出价开始,就下意识地朝岑露白看去。

    岑露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温和地看着她,没有鼓励,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姜照雪读不出多余的信息,只好跟随着自己的心意,出了几次价,拍了一张画。

    拍卖转过一轮,又轮到岑遥出画了,岑遥一张嘴把她的画夸得天花乱坠,两个堂妹们都被她诱惑地加价了,姜照雪也犹豫着加了一次。

    岑遥还在大力推销,怂恿大家继续加价,说场上已经有四幅这个画家的画了,很快这一轮就要结束了,拿下这幅画的话,结算的时候绝对不会亏。

    姜照雪正动摇,犹豫间,岑露白放在桌面上的小指忽然勾了勾姜照雪的小拇指。

    姜照雪条件反射地看岑露白,岑露白很轻地摇了摇头。

    姜照雪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很坚定地收手了。

    从这一局开始,姜照雪找到了一点游戏体验感。她不知道岑露白怎么做到的,但她再也不是雷打不动的最后一名了。

    她们找到了默契,往往只要姜照雪一个眼神递过去,岑露白一个眼神送回来,姜照雪就知道这个价能不能加,这幅画能不能要。

    连连两局,都是岑露白第一,岑遥垫底。

    堂妹们打趣岑遥“风水轮流转”、“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岑遥也不在意,只是装乖让岑露白轻点罚她。

    岑露白象征性地让她唱了两首儿歌,岑遥耍宝一样地唱了。

    她不是玩不起的人,但隐隐还是有种自己被一双无形的手掌控住了的憋屈感。

    她留了心思观察自己正对面的姐姐,终于被她发现了蹊跷。

    “嚯!姐,你偏心,你作弊哦!”岑遥一下子瞪大眼睛咋呼起来:“你是不是在帮嫂子算牌,不行,我们换个位置,你们不许使眼色了!”

    岑露白支着下巴,气定神闲,不承认也不否认,反而问:“怕输,所以提前耍赖皮了吗?”

    仿佛是岑遥在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