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丁依依有一下没一下的进食着,连傲雪也是这样,付凤仪在一旁担心问道“小雪你怎么了,今天食欲不好。”

    叶念墨也看了过去,傲雪勉强打起精神,“没有啦奶奶,只是孩子要生了,突然感觉有一点害怕而已。”

    “让医生多注意注意。”叶念墨忽然开口,傲雪点头,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们都只是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如果自己不是有孕在身,又有谁关心自己为什么不吃饭?

    叶念墨的视线投到了丁依依身上,见到她神不守色的数着碗里的米饭,他微不可闻的皱了眉头。

    下午,丁依依又拿着火腿肠绕着叶家找了一圈,不期然又在花园里看到那一只阿拉斯加犬,他还呆在同一个地方,见到她敌意倒不是那么甚了。

    “你好,你见到过一只狗吗?它和你可能长得不太一样,毛色是黑的,体型倒是和你不相上下。”

    她碎碎念着,阿拉斯加犬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挪开眼神,她暗自笑自己居然向一只狗提问真是太可笑了。

    “抱歉打扰了。”她把手里的火腿肠还有牛肉干放在地上,阿拉斯加犬看着她的背影离开以后这才从地上起来,它叼着零食又朝昨天同一个方向跑去。

    黑夜如墨,这是梦魇入侵的时刻,奔跑和喘息,绝望与恐惧,黑色的身影矫健敏捷,它掠过高山和平地,然后站在山顶上。

    月光给它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色,忽然它不见了,仿佛从世间彻底的消失,它走过的痕迹也被清除了,甚至连呼吸都找不到了。

    “啊!”丁依依大喊一声从梦里醒来,她大叫,“成宝?”

    没有回应,一如黑夜的沉浸,她下床,心中隐约有强烈的感觉,那是不安以及绝望的情绪。披上大衣,她小心翼翼的穿过走廊,那是无数个早晨她和成宝都会做的事情。

    楼梯口被打碎的花瓶里放上了玫瑰,在这个万物萧条的冬天,叶家却有财力去四季如春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的把鲜花运送回来,她盯着花看了一会,心想再过两天,玫瑰花就会凋谢,到时候从昆明又会运来新的玫瑰花,死去的终将会永远死去。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往楼下跑去,花园里,空气好冷,呼吸都需要拼命,雪好凉,早上才清扫过的地面又是白昂昂的一片。

    她绕着记忆里的地方走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她呼唤着,心里还抱着期许,成宝只是跑出去玩了,觉得冷了饿了想她了就一定会回来。一切都是在做无用功,不断钻进她脖子里的雪花企图让她放弃这种寻找。

    记忆里忽然涌现出一个暗红色的门,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成宝一直都是从那个通道进入叶家的啊。

    她拼劲力朝厨房后门跑去。厨房后门的角落已经被堆起厚厚的雪堆,红色的门紧紧的掩盖着,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一米多深了,这是一个叶家平常鲜少有人来的角落。

    她的情绪忽然不太舒服,那是一种难受的,压抑的,想要呼叫却呼叫不出来的抑郁,就好像堵住了的水管。

    她朝四周看着,堆得高高的雪堆好像承受不住轻轻飘落的雪花而坍塌了一角。她吓了一跳,视线转移到白色的雪堆上。

    白色的雪刺得她眼睛痛,她又重新看向红色的门。心中失望不已。她推开门,老旧的门次“吱呀”的一声,屋内是温暖的,和屋外形成极大的反差。

    走进厨房后门,她习惯的打开门旁边的电灯开关,然后关门,“吱呀。”门合上又出声音,她走了几步忽然返回,把门再次打开一个小缝隙,并且拿过旁边的擀面杖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