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似是存在一方天似穹庐的空旷天地间。

    空旷天地间,万载不移的飘飞着一片片轻盈的鹅毛大雪。

    鹅毛大雪一片片的飘落,宛如要将这天遮掩,宛如要将这地也遮盖。

    天地苍茫,空无一物。

    除了不觉飘飞的大雪外,就只有一位形单影只,体态纤细的小女孩的身影。

    即便不拉近距离,远远地看,看不清女孩的长相,但却能隐隐感觉到一直独特的气质。

    小女孩身着小号的黑裙,抱膝坐在天地间某处不起眼角落里,雪肤却射出刺目辉光似的,让苍茫无垠的天地都在其映衬下迅速的暗淡,连不觉落下的片状的雪都似落不到她身上,一阵阵凌冽的风也似刮不到她身上。

    凑近看,能看出这黑裙小女孩只有六七岁大小,容貌虽然稚嫩,却已能看出是个绝色的美人牌子,梦幻般的美目中,宛如有着湿漉漉的雾气笼罩,偶尔雾气散去时,也会变得流光溢彩。

    美眸正是静雪的那对。

    只见她抱膝坐在苍茫的天地间,感到一阵阵彻骨的寒冷,纤细手臂将双膝环得更紧,但美目中却没有任何委屈之色,而是显得有些漠然,以及早已习惯了的麻木。

    她麻木地看着苍茫天地间鹅毛大雪不觉飘落,麻木地看着天地间空无一物,甚至,对自己孤单一人处于这片天地间也感到麻木。

    宛如千万载过去,她一动不动地坐在这,常做的事情无非就那么几样。

    或麻木地看着一片片大雪飘落,或抬起如玉小手,不急不慢地去接某个飘落下来的雪片,然后用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地将其融化,然后微微张开纤细的五指,任由晶莹的雪水从指间流下去,慢慢地流下去,并渐渐湿润地面上的积雪。

    当然,那一小片湿润在这充斥着风雪的天地间,也如早晨的花露,不能久存,不过几个呼吸间,就会凝固起来,汇入地面的积雪,为这片天地更增添一份落寞和一份清冷。

    或者就干脆将视野远眺,耐心地看远处的山林,直到茫茫的风雪将其覆盖,淹没后,方收回目光,继续寂寥地抱膝坐着。

    反正不管什么地方,不管远近,都是风雪,都是落寞,都是寂寥,看那个地方都一样,因此倒也没什么好看的。

    但当过了一段时间,明知道这一点的她,依然会不厌其烦地将目光投射到远方,却看渐渐被风雪覆盖,乃至淹没的山林。

    不为能看出什么明艳风景,只为随意打法这难捱的时间罢了。

    这一天,应该也与先前并无不同,想都不用想,也早知道会落寞寂寥,孤单一人度过。

    然而,不知为何,天地间有一道虚影在某时浮现,渐渐的凝聚。

    却是为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银发青年,身材挺拔,英姿勃勃,他出现在近处,很快就接近她,望向他,银瞳中竟有一滴滴泪水滑落,以滚烫的温度融化着千万载累积下来的,深不见底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