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佳听得陆敬晨的这话,虽然明知道这是恭维,可脸上也是禁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能够被一个几百岁的老人当面夸奖,这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殊荣。

    不过这个时候,林梦佳显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边,还有个上千岁的家伙呢。

    “蛊虫还能用来治病?”

    显然,对于谢老虎来说,这等事情,也是闻所未闻的。

    这也不奇怪。

    他虽然现在的身家地位是和荣国诚差不多的,可这之前的经历却是大相径庭,他不像是荣国诚那样,曾经拜入过武修的宗门,也了解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就连武修这等事,他还是在认识了薛盼盼之后才知晓的,就更不要提什么蛊师和蛊虫了。

    在之前的谢老虎看来,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无稽之谈,也就是如今,他才会信了几分,自然,这也是因着唐峰的缘故,否则,怕是谢老虎永远都不会信这些。

    陆敬晨点着头,接着道:“南疆一带,在历史之上,便是蛮荒之地,那地方民风彪悍且与外界少有联系,医术也便是不甚发达,在那等地方,村寨之中的蛊师几乎是守护神一样的存在,那里的人有什么问题,都会想到去求助蛊师,而蛊师,大多都是会帮忙的。”

    上官轻轻的点着头,口中喃喃的道:“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奇怪,利用蛊术为非作歹之人,会被驱逐出他们那地方了。”

    “不错,其实绝大多数的蛊师,都是良善之人,只是他们所使用的蛊术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不知情的人知晓了,便是觉得畏惧,亦是将他们想象得神秘可怖,久而久之,以讹传讹,这蛊师的名头之上,便是平添了许多冤枉。”陆敬晨微微摇着头,很是唏嘘的模样。

    紫萱对于这陆宗主,已经是没有了芥蒂。

    她的心思,本就是相当单纯的,听到陆敬晨对她的身份并无偏见,加之想起来,对方的师父还与她的师祖有些个交情,便是更显得热络了几分。

    紫萱向着陆敬晨微微一笑,道:“不管是什么宗门或是什么术法传下来,都免不得会出一些败类,这玉城山里面,与你们宗门为敌的那个蛊师,想必就是蛊师之中的败类了。”

    唐峰听他们说完这些闲话,便是向着那个叫做宜文的弟子又问道:“你们宗门和那蛊师,最初是如何有了芥蒂的?”

    宜文听到唐峰问自己话,才又接着道:“这事情,时间极为久远,是我师祖之时发生的,那时我们宗门尚且与外界联系颇多,宗门内的弟子,也是经常到外面走动的,恰逢那时候时局动荡,外面百姓因着战乱的缘故,民不聊生,宗门对他们,也是尽量帮助。”

    唐峰心中推算一下,想来宜文说的那年代,应该是元时,当时青虹宗的宗主,是现在这陆宗主的师爷,也是议事厅之中,悬挂着字画的那名叫做喻冠海的先任宗主的弟子辈。

    那时候战乱频发,并且元时的官方,对于华夏中原一代原住民,极为严苛,百姓生活相当困苦,几乎是到了举步维艰,完全没有出路的状态。

    “在当时,为了救助百姓的缘故,宗主亦是赞同弟子们游历天下,见到不平之事,出手相助,不仅仅是我们宗门这般做,其他的宗门大抵也都是如此的,只是,那时候整个天下都处于混乱之中,单凭着几个宗门的力量,总归是有限的,也便是只能救得所到之处,所能见到的百姓,而更多的,他们不曾遇到过的,依旧是生活在那等朝不保夕的水深火热之中。”

    唐峰本是想知道这青虹宗和那蛊师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可听着宜文这话罗罗嗦嗦的,倒似在替着自己的宗门夸耀吹嘘,他便是有了几分不耐烦,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陆敬晨见状,看出了他的心意,便是向着他的方向倾了倾身,道:“道友不要误会,小徒将这些,不过是希望道友和其他小友能够清楚,当时的情势,在那等时候,好的年头尚且是没有多少活路的,一旦遇上灾年,更是饿殍遍地,再加上因此而产生的瘟疫,便会尸横遍野,最为低贱的便是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