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单手划过手机,松开吸管,由于站起来的动作太大,血袋一歪,顷刻洒了满桌,像是恐怖片的现场。

    电话打不通,拿起包和风衣,换上高跟鞋出了门。地灯照亮了圆拱门,穿过马路时差点引发连环撞车事故,几个司机纷纷报告看到了不明幻影。

    近一天的飞机,东京全部机场全被封锁,只能降落在大阪。少量单程车,停在结界外。

    负责人之一迎面走来,冷冷道:“无名小姐,咒术界已将你驱逐,不得插手相关事务,请回。”

    时间回到半年前。

    五条悟忙着带新生,无名心乐来到京都,和式的房屋一片敞亮,全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像是街道上的温泉旅行会。大多面孔都是呆在无名家时见过的,并不陌生。

    “这一年你都去了哪里?”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语气严厉。

    “身体状况不太好,一直在山里修养,未能拜访,还请谅解。”无名心乐礼貌回道:“在这一年考虑了不少,先前诸位提过的就当小辈没能听见吧。”

    “无名家的,你打小一向有礼。”一老妇道:“终究和那无礼之徒站在一边。”

    “您可以这么理解。”无名心乐跪坐在长桌末尾,茶杯飘着袅袅热气,她没去动它:“但让小辈走到这一步的,不也是诸位?先前怀疑乌丸集团做了手脚,如今它已然倾覆,那么无名家一事,在座定有知情者。不知为何同他人勾结?”

    屋中登时有人吹胡子瞪眼:“血口喷人!”

    无名心乐面不改色,待这声音落下,接着说道:“从前能做的,顶多是替诸位许个愿望。啊,想来在座并非全部知情。”

    她从袖中拿出一用红绳系着的卷起纸张,放到桌上茶旁:“从十八岁至今十年,几年几月几日几时几分,哪位请晚辈许了什么样的愿,都一一写在这纸上了。”

    瞬间,一道火光从纸上蹿出,将它烧制殆尽。

    “这火旺盛,倒也不打紧。”无名心乐从袖中接连拿出三份:“若是不够,还有更多,电子档也有哦。”她顿了顿:“当然,身为晚辈无意置喙诸位。想必各位也察觉到了我身上的咒力,仅余这么些,已看不见最低级的咒灵,愿望当然也没法许下去,但许过的愿,永远不会消失。”

    她像是故意的,手一推,那记载了愿望的纸张就和枚□□似的,朝前滚去,一直到了长桌正中,才停了下来。

    火焰即刻将它吞没,正如无名心乐所料。

    “是了。”她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笑:“去山里修养前,个别长辈暗示晚辈做出能对五条悟动手的借口,实在承蒙宽爱。无论何因,诸位若对五条悟出手,定保证诸位同这纸张般,尸骨无存。”

    她说着起身,留下了桌上两卷愿望,刚走到门口,身后一声音道:“无名心乐,你被永久追放了!”

    手按在门旁,无名心乐回头,下垂眼弯起:“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