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写着「晏行鹿」的信拿了过来,那信应该是刚写好就被沾了水塞到了信封中,若是沾了水的纸在未干时就被打开,必定会有隐约的痕迹。

    而此时水痕已干,荆寒章撕开信封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果然有被强行扯出来信的痕迹。

    方才荆寒章拿出信时没有收到丝毫阻力,不可能是他扯出来的。

    荆寒章眸子幽深,继续看那封信。

    果不其然,下一句便是:「江枫华有古怪,慎之」

    阿满原本还等着荆寒章让自己读信,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自顾自看了起来。

    阿满好奇地凑了过去,小声说:“公子这次说了什么呀?”

    荆寒章也没什么意外之色,没说话。

    阿满又问:“您……笑什么?”

    荆寒章不知何时脸上已有了笑容,他撑着下颌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淡淡道:“笑你家公子,明明是狼,却硬要去装鹿。”

    这话有些熟悉,阿满讷讷没说话。

    阿满偏头看了一眼信上的字,“啊”了一声,才愕然道:“您的伴读……是坏人派来监视您的?!”

    荆寒章被这句极其单纯的“坏人”逗笑了,他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漫不经心道:“帝王家,哪里分什么好坏啊?”

    阿满似懂非懂,拿起纸又翻了翻,指出被七殿下故意无视的话,道:“公子还说了,他帮您把八皇子九皇子欺负哭了,要您赏他。”

    荆寒章:“……”

    荆寒章唇角高深莫测的笑容差点没崩住。

    晏行昱之前的信还十分含蓄,拐弯抹角地让荆寒章赏他,这次可倒好,连弯都不拐了,直冲了过来。

    不过荆寒章心情很好,盯着那块玉看了半天,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赏就赏。”

    晏行昱在满是侍女的宫中抄了两天的书,荆寒章也在相府喝了两天的药,两人皆是苦不堪言。

    晏为明依然每日来搅扰荆寒章,吵着闹着要他教自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