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不知是不是听了袁枭的话,从姬圆自神观里辞出来后便一直跟着。

    袁枭望着二人背影,还是忍不住说:“姬圆和那个二皇子呆在一处,有害无利。”

    姚允山趁姬圆不在,把神像下藏的酒拿出来,嘴里哼哼哈哈:“这世上哪有非黑即白的事?世人皆说费良辰浪荡纨绔,却看不到他年纪轻轻当了殿帅!”

    “那还不是他老子给留好的位置,”袁枭不屑道,“费无忧嘴上说要把世家留下的烂根拔掉,自己却走豪门的老路!”

    “照你这么说,这个费良辰还真是一无是处了?”姚允山卷起袖子擦拭着宝贝酒坛,“你来京城有些时日了,这里治安如何?”

    袁枭想了想,终究还是实事求是地说:“城防森严、井然有序。”

    姚允山嗯了一声,“我前几日还看见殿前司的禁军在城内运粮,这是太|祖在位时训练禁军的笨法子,虽然笨,但好用。禁军世代驻守京城,若无战事极易懈怠,让将士们亲自背着粮食从最东头的军营走到城西粮仓,既可防止他们偷懒,还能让粮食免于假他人之手。如今年月,还有哪个将领瞧得上过去行军打仗的笨办法?”姚允山叹道,“这小子鬼得很啊。”

    “他既然有本事,为什么要扮猪吃老虎?他难道不知还有个三皇子会威胁他的皇位?”

    “若论出身,其实这二人半斤八两,”姚允山说,“但至少,当一个人的言行与他所做的事极其割裂,那此人定不能等闲视之。且瞧着吧,集英会之前,他一定会找阿圆。”

    袁枭只得起身,他无可奈何地找了个马厩小厮的活计,过会儿得赶去上工。

    姚允山叫住他:“慢着,把这个带走。”

    袁枭回头:“什么东西?”

    他打开荷包,里面的铜板发出脆响。

    “那丫头让我给你的,说是让你改善伙食,别老惦记着她的玉佩。”

    “姑娘智谋层出不穷,楚昭佩服!”

    楚昭颠颠儿地跟在姬圆身后,他这个年纪最是看什么都好奇的时候,在繁华的长街上叽叽喳喳,那声音能盖过叫卖的贩夫走卒。姬圆忍无可忍,用买来的三串糖葫芦封住了他的嘴。

    “一会儿你先回去,我要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是陈公子吗?”楚昭露出崇拜的目光,“姑娘方才还没说完,你是怎么骗陈公子帮忙打听庄副相的下落的?”

    姬圆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就是说我有个青梅竹马……”

    姬圆来到阔别十年的京城,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苏诗曼虽然待她很好,耿云智嘴硬心软,但因为立场不同,她始终谨慎地与她们保持距离。袁枭就更不必说,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倒是楚昭心思像一张白纸,与他相处起来没那么多顾忌。

    “什么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