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凌看着他的眼睛。

    游千帆也看向他。

    清冷的街道,昏暗孤冷的灯,即将分别的人,倒映在对方眼瞳里的自己。

    每一样都透着能将人淹没的伤感。

    宋怀凌突然说:”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在分别时,这么舍不得我的人。“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游千帆有点诧异,说:“不会吧?你的父母呢?他们应该也会很舍不得和你分别呀。”

    宋怀凌收回目光,看着前方了无人烟的街道,平静地说:“我妈妈在我十岁时就去世了。至于我爸,我们不是很熟。”

    他说的非常平静,语调甚至没有明显起伏,却听得人难受。

    仿佛看见一只孤雁失去了雁群,独自南飞。

    游千帆愣在了那里,他的心里炸了一下,但那爆炸像被潮湿的棉被捂住了一样,还未来得及爆出火光就已被强行摁灭,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脑袋空白了很长时间,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抓着宋怀凌的手。

    他的手好凉啊,怎么总是这么凉呢?

    游千帆攥紧他的手,像要把他的手捏进自己身体里。

    宋怀凌低下头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捏起游千帆的食指揉了揉,说:“你当成一个八卦听听就好了,不要放在心上。”

    游千帆心想:那是你的事啊,我怎么可能当作一个八卦随便听听就算呢。

    宋怀凌安抚似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他将手从游千帆手里抽出,转身开了车门。

    游千帆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宋怀凌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袖子。

    游千帆说:“呃……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去我家住?”

    宋怀凌说:“没有。”

    游千帆:“……我知道你没想过,但你可以现在想一下,反正我家还有两个空房间,再多住一个人也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