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乔嗔还真一本正经的认同了。

    谢长寄只感觉自己心态有点裂开,按他的性格来说,要他光明正大的说仰慕另一个男子,这也太草了。

    “你看,反正咱俩都是过来凑热闹的,什么身份不是凑。跟那些信徒套近乎说不定还能打入内部,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位莲大仙为什么那么牛批吗?”

    乔嗔眨眨眼,开始一步步把谢长寄往坑里引。

    谢长寄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连眼神都有些失去高光:“话是这么说,但是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人可以,至少该试试!”

    于是两人强行达成了共识。

    悄悄话说了这么久,李瑶脸上也开始浮现疑惑了,乔嗔扬起笑将谢长寄往前面一推,“害,他其实跟我一样,从小就爱慕着莲大人,只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罢了。”

    “这样啊……”

    望着谢长寄面如土色的脸,李瑶有些无措的揉着手帕,“没想到谢公子也……总而言之,我们一起去给莲大人烧香吧。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莲大人今日会开坛讲法呢。”

    人还没死就开始吸收香火供奉,他也不嫌不吉利?

    心里吐槽着,乔嗔这么漫不经心的抬头一看,原来他们三人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到了莲霄观外。

    莲霄观便是以莲大人的名字而取,虽然建筑看得出赶工期十分着急不算精致,但用心的设计以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香客还是让人不由感慨。

    石壁上绘着大朵的白莲花,就连观门的门顶也是一朵倒扣的芙蕖状,虽然说莲座容易给人一种圣洁感,但同类元素出现得太多难免会觉得有些奇怪。

    进出观门的百姓脸上皆覆盖着凡人不可窥见的死气,虽然他们面上喜气洋洋,但僵硬的表情以及木偶一般整齐的动作依旧带着浓浓的诡异感。

    师父未飞升前曾对乔嗔这样说过,神可以拥有信徒拥有香火是因为神明以信仰支撑着那些脆弱的人,而除了信仰这一层,寻常百姓跟神应当存在必要的距离,而不是为了所谓的神而干涉牵扯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神负责高高在上,人负责索取心安,二者也应该仅仅只有这层关系。

    一旦信徒变成傀儡或者木偶,因为神而丧失自我,那么这样的人……也就不能算做人了。

    很显然,那位莲大人想要的只是听话的傀儡与木偶。他编制着无数的谎言去虚构一个完美的人设,诱引着那些不愿思考的人一步步走向深渊。

    “乔妹妹,乔妹妹?”

    耳边传来李瑶关切的呼唤声,乔嗔陡然从回忆中惊醒,“没事,就是有些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