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最后一只恶心的怪物,谢长寄面无表情的冷着脸从那间地牢里走了出来。

    不同于他平日跟乔嗔相处时的散漫,此刻他神色肃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也如同一池黑水一般不起任何涟漪。

    嫌恶的擦干净扇上最后一滴污血,他倚着门而立,目光透过层层阴云望向不可达的远方,唇畔忽的就扯开一丝讥讽的笑意。

    “还刻意将本公子往地牢里引想置我于死地,你就那么不自信么,肃清君。”

    ——

    山间小道静谧而幽寂,寒月透过稀薄的云层洒落林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乔嗔漫不经心的跟在顾行微身后无声的走着,仅仅是这样凝望着他的背影都感觉岁月悄然轻缓。

    “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呢。”

    乔嗔诡异的就想起了苦思曾经说过的那个跟踪她的人,她又不是没脑子,下意识的便会猜测是顾行,可她琢磨不出动机啊。

    师兄为什么要在她身上留下可寻踪的药粉,又为什么要跟着她?

    前面白袍的道长止住脚步,他微微侧过身,露出半张无暇如雪的侧脸,“阿嗔不愿意见到我么。”

    “倒也不是这样…就是……”

    就是感觉有些奇怪,明明在玄微山上的时候这位师兄还打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为何下了山却频频出现在自己眼前。

    顾行微也不逼着乔嗔回答,他薄冷的唇瓣微微上扬,弧度却并算不上是和善,“若是我不在你身边,怕是你被人利用了都不自知。”

    利用?谁利用她,她有什么价值值得利用的啊……乔嗔摸摸自己的脑袋,目光这么下意识的往下一落,竟看见了搭在香囊系带上的红签笺。

    晚郎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应该在李瑶身上么。

    虽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乔嗔心脏还是不安的开始跳动。她极力忍下那股不详的第六感,转而快步上前与顾行微并肩而行。

    “师兄,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潼北镇三面环崖一面临水,那莲妖的根茎应当就在那片湖里。”

    “只要咱把他拽出来烧个干净,他岂不是再也不能汲取灵气了?”

    乔嗔快乐了,这种事是她最喜欢也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