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开始关注方向就错了。

    刚下凡的时候,柳晏并不把东方持放在眼里,只叮嘱小心巩良,可那天他在身体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还要下凡提醒刘蘅小心东方持,说明那天他知道了一些真相。

    比如,棉棉下凡的目的是为了东方持。

    他发现了,却没有正面阻止她,而是在她和东方持亲密时以帮助她的姿态出面,表现地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实际撕心裂肺的介意,应付地非常吃力,最后连命都顾不上。

    世界上真有蠢成这样的人。

    他要是知道自己每阻止一次,她便需比上一次更卖力更不要脸地靠近东方持,他会不会为此后悔?

    棉棉抬袖不耐烦地擦着眼上止不住的潮湿,无意看到腕上的黑线。

    别告诉她,这东西是那个蠢货留下的。

    留就留吧,身体也不是她的,她没必要操心,原身正好不舍得他,刚好可以留做念想了。

    棉棉飞往皇宫。

    今夜是白术当值太医院,棉棉本准备用最粗暴的办法,将白术迷晕,然后将他丢给东方持,在他们两人干柴烈火的关键时刻上白术的身。

    可想到东方持对白术的冷漠,棉棉心里并不踏实,感觉这方法会坏事。

    这时,小太监蒋丰突然来到太医院,称受内侍大总管荣霖指示,特向白太医知会一声,皇上今晚饮酒了,让白太医煮好醒酒汤备着,以防皇上要饮用时,可即刻送到。

    “小丰调到皇上身边了?”白术显然和小太监熟识,一边抓药,一边和他闲聊:“我记得你之前在敬事房?”

    小太监抓抓脑袋,笑得明眸皓齿,毫无心机:“是的,今日刚调过去,我师父说,皇上亲点的我。”

    隐在一旁的棉棉闻言,往蒋丰那灵气十足的小脸上看了看,顿时计从心来,随蒋丰走了。没看到白术煞白了脸,将药碗狠狠砸在地上的情景。

    “方才嘱你去太医院传的话。”幽暗寂静的宫殿长廊,走在前头的荣霖回头问:“传到了吗?”

    “传到了。”小太监棉棉应道。

    荣霖满意嗯一声:“今晚当值的太医是哪位?”

    “白太医。”

    荣霖脚下略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