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帝拿起龙案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令身边的太监倒茶添水,靠在龙座上,闭目养神。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众臣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将目光投向别处,只是将目光投向自己眼下的那块一巴掌大的地方。不多时,便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明显憋不下去的咳嗦声。那一巴掌大的地方,积满了水,汗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冷的。

    独孤秀还跪在那里,规规矩矩。

    人们害怕,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因为,独孤秀跪在那里。

    半个时辰居然这么长,半个时辰,能喝几杯酒?

    “本想让你们一直跪着回答朕的问话,但是,考虑到你们一直在前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那么,就站起来吧,回答朕的问话!”

    众臣起身,有几位因为半个时辰的跪拜,膝盖明显不堪重负,起至半身,便又倒下,于是,大殿上便传来几声“噗通”声。

    独孤秀向皇帝行礼,道:“皇上御驾亲征来到香水,想必是对我等下臣的无所作为有所不满,臣惭愧,竟沦落至被武瀛人困于一城之地,还要皇上龙体赴险,臣请罪!”

    众臣再一次跪倒:“臣等请罪!”

    “都起来吧!”,新政帝终于露出和蔼之色。

    “现在武瀛人围困香水,众爱卿可有破敌之策?”,新政帝目光巡视众臣。

    李开麟出列,躬身道:“启禀皇上,武瀛军几乎倾巢而出,重兵围困我香水城,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将我们这些所有的重臣和两香军精兵主力一举消灭在城内,此一仗关乎我龙洲帝国生死存亡,若是失败,不但我等尸骨无存,就算是皇家的宗庙社稷也难以保全,请皇上明鉴!”

    “重要性就不必说,说说有何破敌良策!”,新政帝说道。

    “启禀皇上,我朝廷大军被困城内,已成瓮中之势,然外围的择天军在潭州、音少山、召关、南越的肇州等地有人马六七十万,甚至多过两香军主力,若是他们在武瀛军外围向武瀛军发起攻击,我城内主力向外冲击,两军里应外合与武瀛人决战香水之外,则我军有一半的把握取胜!”,李开麟侃侃说道。

    新政帝看了看李开麟:“西征北伐时,有两香军神机军师之名的李军师,想必就是你吧?”

    “启禀皇上,正是微臣!”,李开麟拱手。

    新政帝突然释放无穷威亚扑向李开麟,大殿瞬间如刮起风暴一般。李开麟泰然自若,仍然拱手面向新政帝。

    “弃巴陵于不顾,一路难逃至香水,见择天军赴死而不救,你可知罪?”,新政帝目光寒彻,怒视李开麟。

    “皇上容禀:大湖香江一战,我们的目的不是与武瀛人决战,而是消耗武瀛军的有生力量,同时,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实力。微臣令龙择天决战大湖香江,消耗了武瀛军二十几万,战果辉煌,而我朝廷大军全身而退,除了几百架飞舟,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微臣带领二十万主力全身而退,微臣不知微臣何罪之有!”

    “李开麟,谁给你的胆子在此大言不惭?”,金旭光出列,怒指李开麟:“合着你的意思,死的只要不是朝廷军就战果辉煌,死了择天军就应该应分,难道择天军兵士就不是我龙洲帝国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