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陆三的女儿陆娘子就来到公主府找冯姑姑。

    冯姑姑听完女儿的来意,只说这件事她自己会跟陆三说清楚,便将女儿打发走了。

    过后冯姑姑觉得有些奇怪,驸马怎会突然来过问她家的事?于是让人捎了个口信去茂国公府,说这等小事不敢麻烦驸马,看他会怎么回复。

    结果乐融回说有事想请教她,还是面谈为好,又说在府里说话不方便,邀冯姑姑去观月楼详谈。冯姑姑想了想,还是赴约了。

    到了观月楼,乐融正要问起封号的事,冯姑姑直接回绝道:“区区小事,实在不敢烦劳驸马,也请驸马不要再追问下去了!”

    乐融见她态度如此冷硬,只好起身,向冯姑姑作了一个长揖。

    冯姑姑连忙侧身避开了:“驸马这是做什么?”

    乐融神色黯然:“融之前做错了许多事,有负公主,如今迷途知返,却不知该怎么走,一时乱了分寸,请姑姑莫怪!也请姑姑教我,过去犯下的错该怎么弥补?”

    冯姑姑没想到乐融邀她出来,竟是为了跟她说这些,不觉愣在原地。

    乐融见她这回没有再出言反驳,便知事情已有了三分眉目,连忙趁热打铁,又说了许多好话,只求冯姑姑帮他一回。

    冯姑姑不由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华灯初上时分,冯姑姑这才回到公主府。

    刚进凤协殿,秋瑟正指挥着几个小丫头收拾饭桌,冯姑姑见桌上的饭菜只是稍微动了一点,不由皱眉:“公主胃口不好吗?”

    秋瑟道:“公主忙着跟太子妃在宫里办什么女医学馆,也不知道还要查些什么,从宫里借了好些书回来,就一直在看。这不,晚膳只吃了几口,就又回书房去了!”

    “这可怎么行?!”冯姑姑的眉头又深了几分,她快步来到姬璃的书房门前,见里面烛火通明,姬璃正伏在案上认真翻阅,不时还提笔在旁边写了什么。

    听雪在一旁伺候笔墨,见冯姑姑来了,正要开口叫她。冯姑姑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转身又去了厨房,亲自揉面调馅,煮了碗三鲜馄饨,配上几样小菜,用食盒提着回到书房这里。

    “公主,阿保进来了!”冯姑姑轻声说道。

    姬璃抬头一看,见冯姑姑来了,手里还提着食盒。“阿保,这些小事让她们去做就好了,何须你亲自动手?”

    “让她们来,你会理她们吗?二娘,你又不用考状元,怎么也忙到顾不上吃饭的地步了?”冯姑姑移开桌上的书稿,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在姬璃的面前,然后垂手站在一旁,似乎要看着她吃完。

    姬璃笑了一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只馄饨,轻轻吹了吹。“我跟嫂嫂商量过了,若只是收拾一间屋子,再叫几位太医过去给宫女上课,并非长久之计。还是得理个章程出来,把这事长长久久地定下来才行!”

    她查过前朝的诏令集,其中就有类似的旨意,她从宫里借了前朝的内廷典籍出来,便是想找找看其中是否有相关记载,好参考一下。